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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姓简的专家道:“鹭燕,我们都知道你是福禄观的蓝衣道长,仅次于红衣,有能耐,但失踪的赵副组长可是货真价实的红衣道长,他难道破解不了‘夜吞人’或‘鬼打墙’?”
“可他还是和另外那两位助手一起消失了……欢喜沟的忌讳不会像我们想象的一样简单,最好还是等组长和嬷嬷回来再说,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我们这些人一出去,也挨个儿没了,那岂不是出了大事?”
被称作鹭燕的专家冷笑:“赵副组长的红衣道长是怎么来的,还用我再宣传?他活这么些年,就没真当过几天道长……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推算失误,不是‘夜吞人’或‘鬼打墙’,但欢喜沟的忌讳再大,还能大过神明去?”
“别忘了我们从京城来带的东西,便是欢喜沟的天塌下来,咱都能补上一补,更别说其它。说到底,你不想去,还是怕,还是胆小。一点小事就被吓破了胆,真不知道之后的普查你还要怎么走……”
“不是,我绝对没有害怕的意思!”简专家像是怕被误会,赶忙解释。
鹭燕却不再理会,直接开口问:“周沫,陈远山,你们两个呢?”
黎渐川屏息靠在墙边,隔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进屋后开了下灯便又关了,刻意让这屋子保持黑暗,营造出无人或人在沉睡的模样。
在门洞子未开灯的情况下,外面的几人果然没有留意西面门房,直接便在门边交流了起来。
被鹭燕问到的两人都没有立刻回答这问题。
“你们两个……”
鹭燕张口,火气十足。
但就在她真正爆发前,周沫忽然开口道:“我觉得有那件东西在,我们最差也能全身而退,所以……我支持一起带上那件东西,出去找找赵副组长他们。除开组长责罚这件事,他们也都是我们的伙伴,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深陷危险,有力却不作为,我办不到……”
另一位宗教学家陈远山也闷闷道:“我也是。”
简专家闻言开始摇摆:“你们都胆子大,就我胆子小?我也放心不下他们,可是……”
唯有助手坚定道:“我们不能去,那件东西也不能带出去,只丢了赵副组长三人,组长来了就算发火,也不会太责怪我们,而且有组长在,肯定能找回他们,但要是我们带那件东西出去冒险,不管结果怎么样,组长都不会轻饶了我们!”
“按惯常的情形需要举手表决,”周沫道,“王助,你作为助手,没权力参加。”
鹭燕道:“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我去拿那件东西,你们……”
话谈到这儿,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从周沫开口就留意着他的黎渐川却已经听了出来,鹭燕只是个靶子,实际上真的想要出去的,是周沫。
他面上虽勉为其难,可心里却绝对希望这里的所有人和那件东西,都随他一起进入欢喜沟的夜晚。
黎渐川虽然不知道周沫这么做的目的,但这明显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八成会是撬出周沫秘密的好机会。
判断得出,黎渐川也不犹豫,直接对宁准做了个暗示,便摆出一副睡觉被吵醒的模样,一把推开了房门:“吵什么吵……”
第453章看来陈教授对我是否是福禄天君转世身的事,也保有几分怀疑。
“季先生?!”
听语气便知道,在场诸位都没料到他们这场争执居然还有一个隐藏在侧的旁听者。
黎渐川没错过这五人脸上刹那闪过的表情,但他却作出了一副真的因门洞子里的黑暗而什么都未看清的模样,只扒开一双惺忪睡眼,疲倦之中带着一点被打扰的不耐,没好气道:“各位,有什么事回屋去吵不行吗?我正搁屋里补觉呢,就听见你们在大门口嚷起来了……”
嗓门最大的王助讪讪,小声嘀咕:“灯也不开,谁知道你在家睡觉啊……”
“谁家睡觉会开灯?”鹭燕厌烦地瞪他一眼。
王助抿了抿嘴,没说话了。
周沫推了推眼镜,无奈开了口,语气歉疚:“对不住,季先生。我们回来得慌乱,没开灯,也没注意您这边有没有人在,打扰到你了。无论如何,在门口大吵大嚷的,都是我们不对,非常抱歉。”
虽然认为门房没人这件事是黎渐川刻意误导的,但这道歉他却还是收得非常顺手,毫无羞愧。
“算了,”他摆摆手,“你们也不是故意的。”
说着,他按开了门洞子的灯,非常自然地愣了下:“哎?你们费组长呢?欢喜沟的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你们……你们不是十个人吗?你们组长和其他人先回来了?”
简专家最不会掩饰,听到黎渐川的问题,便立刻表情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认为他并没有听清他们的争吵。
他正要开口含糊过去,王助却又来了精神。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双眼一亮,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黎渐川,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就把方才的事快速说了一遍。
简专家一惊,想拦却已经晚了,周沫眉心不易察觉地蹙了下,但也失去了阻止的最佳机会。
不过王助说归说,却也很有分寸地没有提及普查小组的那件东西,而是将之换成了福禄天君赐予的一件开光法器。
“……季先生,您评评理,这是带着件法器,就能随便去闯的地界吗?”
王助气道:“这可是欢喜沟!”
“组长去村长家之前怎么说的来着,都忘了吗?对,你们四位是大专家大教授,我只是个博士生,是个小助手,我说话没分量,连你们内部开会举手表决我都没权力参加,可是组长的话,我是记得牢牢的!你们想自己去,我不拦着,但你们要想带着法器一起去,我是绝对不让的!”
就算没有王助的拉扯,黎渐川也有撬进来的点,只是有了王助这一番话,却是让他省了不少力气。
黎渐川面露为难。
鹭燕瞥了眼黎渐川,又看向王助,神色难看:“你以为我们是非要动那件法器吗!要不是为了副组长他们的安危……”
“就凭你们,找得到人?”王助道,“别把自己搭进去了,到时候都等着组长去救!”
“好了,别吵了……”简专家老好人似的,赶紧劝说。
周沫道:“季先生,真不好意思,这件事不该把你牵扯进来……”
黎渐川及时打断道:“周教授这话就错了,我和费组长是朋友,咱们怎么也算是有些交情,没什么牵扯不牵扯的,你们有事需要帮忙,喊我就行,千万别见外。”
“我也听明白了你们刚才吵架的原委,说实话,依我看,你们双方都没错,出发点都是好的。”
“不过,”他一顿,不等周沫等人开口,就直接道,“欢喜沟这前半夜,我劝各位别出去。”
“季先生……”鹭燕皱眉,却不好说什么重话,因为黎渐川到底只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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