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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了一个短暂的亲吻,黎渐川松了手,抚过宁准的颈间,嗓音冷沉:“疼不疼?”
宁准沾血的面容如烂熟的桃花透出层层靡艳,他给出了一个非常意料之中的答案:“非常舒服,可以再用力一点……”
浅尝辄止的亲密令宁准眼底混乱冰冷的色彩减淡了许多,好像此时他才真正从一场噩梦中清醒了过来。
注意到这点,黎渐川冷酷地瞥了他一眼,权当没听见刚才的话,径自道:“有哪里难受?□□除外。”
宁准懒散地挑了下眉,用毛巾随意擦着脸,笑道:“那没有了。瞳术透支了而已,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指望不上它了。视力也有一定的衰减,但还没变成真正的瞎子,光线充足时不影响正常行动。”
知道宁准不会在这些事上对他隐瞒,黎渐川没再继续追问,而是道:“那时不止有李金雅?”
宁准讶异地抬眼。
“还有些老朋友们。”
他似笑非笑地说。
这时,谢长生的声音也从卫生间门口传了过来。
“你醒了?”
他似乎是听见了宁准刚才的话,只道:“没有大事就好。先吃点东西吧,你们两个情况都不太好,一会儿我带着朱利安出房间。”
双人间必须同时有两个人入住,少于这个人数或多于这个人数可能都会招来意外。
谢长生带着昏迷不醒的朱利安已经占据了这个房间,黎渐川和宁准应该能像在第一补给点时那样突破房间的规则稍待一会儿,但不可能真的留在这里。具体时限没有说,但绝不会太少,也不会超过第一补给点的一小时。
“不,你带着朱利安留在这儿,我们去隔壁。”
宁准否决了谢长生的提议。
三人在两张单人床中间坐下,黎渐川拧开一瓶矿泉水,有点恍然道:“与你特意选这个房间有关?”
宁准偏头喝了口水,又张口接过一块压缩饼干,慢慢嚼碎咽下,才开口道:“没错。”
“我大概猜到了入住房间的研究者、补给点大门上方的红灯、当晚某个队伍所经历的怪异场景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后两者的联系目前已经非常明显,谁离开补给点时,大门上方的红灯多闪一下,谁所在的队伍当晚行进路线上所遭遇的种种怪异,便衍生自这名研究者的部分内心意识。”
“这无法被操控,但可以有较为浅表的影响。”
谢长生道:“你的意思是红灯的选择并非偶然随机,而是与入住的房间有关?”
宁准的双眼微眯,唇瓣靡红未消,声音却已变得沉肃而冷静:“还记得我身上那张写着六个数字的纸条吗?”
“7、1、2、5、3、6。”
“有人说它们与幸存人数或死亡人数有关,又或者是所谓的献祭人数。总之,是比较具有迷惑性的误导。因此,我也没有立即把它们与红灯的选择联系起来。”
“但在抵达第一补给点时,我观察过大门方向的所有房间的窗子,窗格数量全部不同。而昨晚出发时红灯的选择是老巫婆,老巫婆入住的那个房间又恰好只有一扇单格的大窗。”
“这或许只是个巧合。”
“可由此倒推一下,最初出发的研究所,大门方向各个房间的窗格也并不尽相同,而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现差错的话,当时研究所的红灯在丹尼尔的头上多闪了一下。有趣的是,丹尼尔走出的房间拥有拥有三扇窗户,分别是一个两格,两个三格,共七格。”
“因此,我不介意给自己得出一个大胆的推论,并想个法子验证它。”
黎渐川霍然转头,看向这间双人间的窗户。
窗帘将光线遮盖得严严实实,但还是能模糊地看出窗格的形状。
那是一扇两格对开的窗。
“所以在第一补给点吃早餐的时候,迦娜描述起第一晚的行进遭遇,丹尼尔才会有那样略显奇怪的反应。”黎渐川若有所思道。
宁准笑了下:“李金雅和丹尼尔应该只猜到了红灯和潜意识映射怪异有关,并不清楚房间的问题。”
谢长生扬了下眉:“你让我和朱利安留下来,是想一定程度上控制今晚的行程。”
“最先成为房间主人的是你和朱利安。朱利安被腹语玩偶攫取了大部分精神体,不出意外,不会醒来了。”宁准道,“比起我和黎渐川,你的内心投射会更安全干净。”
谢长生诧异地看了黎渐川一眼:“他在现实世界应该没有直接接触过任何超自然事物。”
宁准笑着摇了摇头:“听过一句谶言吗?眼见非实,所言有虚。”
“以后……你会清楚的。”
第182章污染剥离和基因改造治疗。
谢长生似乎有些没想到宁准会用这个字来解释黎渐川隐藏的秘密。
但他接受了这个说辞,漠然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回归刚才的讨论:“这六个数字如果真的与窗格、红灯、某支队伍夜晚遭遇一一对应,那就缺少一个最后的第六补给点的数字。”
黎渐川整理着脑海内的一幕幕细节,闻言道:“还记得今天早餐朱利安被腹语玩偶裹住时,对我说的那些话吗?”
“我们的路途被扭曲了,不是在从切尔诺贝利的边缘进入中心,而是从中心逃离到边缘,距离真正出去还有五个补给点,虽然不近,向导们也还包藏祸心,但一旦我们知道了红灯的秘密,可以人为地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夜晚行程,那么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走出去。”
“而且前两周目的实验中就真的没有任何一个研究者或玩家得到这条线索,得到这个答案吗?”
“可朱利安的表现却很明显,他认为没有人能走得出去这片禁区。”
“这不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而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
“所以我推测最后必然有天堑般的断层。”
“在第六补给点要么不再有红灯的存在,一切都是混乱无序的大逃杀,要么就是无法逾越的真正的人类禁区,完全截断生路。依照数字来看,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依赖起人为的影响,再突然失去,只会有更加不幸的遭遇。”
谢长生道:“这又牵扯到一个问题,说明人为什么能在这一点上欺骗我们,告诉我们是在前往切尔诺贝利中心,而非相反?此外,研究者们怎么会出现在禁区中心,要是最后一段行程有问题,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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