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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慌张离去的脚步声,还有关门声,谢玉弓维持着那个姿势,依旧盖着“盖头”,许久都没有动。
他胸腔起伏剧烈,干渴得如同几天未曾喝水的沙漠旅人。急促且不知餍足地吞咽着唾液,肌肤上指尖停留过后的触感仿佛还在那里,未曾离开。
他微张的唇齿从莹亮变得干涩紧绷,但是他艳红的舌尖却忍不住在齿间搜索,想要去回味刚才那片刻的柔软触觉。
起伏胸膛如同咆哮的地龙翻身,谢玉弓扳着床头的手指更加用力,已经有些痉挛。
但是最终也还是未能忍住,他松开了床头。
想到引得山火肆虐地龙翻身,却慌张跑掉的罪魁祸首,谢玉弓咬牙切齿,以一种将要摧毁高山的力度,扼住了喷发熔岩的出口。
白榆跑出了谢玉弓的屋子后还带着些慌张,等彻底出了谢玉弓的院子,面上就再没有半点伪装出来的“情难自已”之色。
谢玉弓盖着脸也能称得上一句秀色可餐,但白榆在小命不稳的当下,她确实很难儿女情长。
而且谢玉弓的反应不太对。
这实在出乎白榆的预料。昨天对她分明反应挺大的,看着不像是憋狠的男人,正常男人在“小尼姑”登上第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时,他就应该难以克制地失控,“地龙翻身”才对。
一直等到小尼姑登顶,他竟然还能好好地躺在那里隐忍着。
白榆走到一棵树旁边,她刚才“害羞跑掉”的时候,甚至还没忘了把床脚放着的提灯给拎着,现在她一手提着提灯,一手揪树叶。
把两根细细的树枝撸秃的时候,白榆突然咧开嘴嗤笑了一声。
谢玉弓怕别是个小雏鸡。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他明显也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还厉害着呢,那高山可是白榆从未曾见过的高度呢。
那他难道是生性就这么……嗯,矜持羞涩吗?
白榆的嘴角都咧得有点歪。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与他有了实质性的关系,白榆的小命就更加牢靠一些了。
毕竟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总是不太容易就下狠手下狠心的。
白榆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又薅秃了两根树枝,这才提着灯慢悠悠回到自己的院子睡觉去了。
被她彻底扰乱了的正经历“山崩地裂”的谢玉弓,终究还是没能压抑住山火爆发肆虐。
结束后他汗津津地仰着头躺着,抬手去抓面上的锦帕,一张脸红得将要滴血一般。
他的眼睛也很红,但是通红的眼眶之中,还有从未有过的潮湿。
他用锦帕细细擦了手,起身坐在床边上,怔愣了许久,才起身慢腾腾地去洗漱。
没有婢女侍从们,他还是用冷水清洗自己,也指望着冷水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他无法置信的是,自己仅仅因为一个人若有似无的触碰和一个偷袭一般的……
就如此
溃不成军。
洗漱好后他卷在被子里(),甚至把脑袋都给盖上了。
他现在有种练了好几套剑法之后的虚软和无力(),整个人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好似什么碎裂后再也无法拼凑一样。
虚浮的足跟发软,如同踩在了塌陷绵软的云层,不切实际。
他需要一些窒息感让自己找到真实恐惧的滋味。
他甚至有种想给自己来上一刀的冲动,因为疼痛和血液是最容易让人感受到真实的捷径,而他从不怕疼。
但他没有动,老高的个子蜷缩在被子里面,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在一个混乱的噩梦中,他抓住了“小尼姑”。
第二天晨起,谢玉弓面色阴鸷地蹲在洗漱间洗自己的亵裤的时候,额角的青筋欢快得宛如奔腾的骏马。
但是离奇而诡异的是,他高热退了,病症全都真的好了。
甚至连之前刻意服药起的那种疹子,也都消得干干净净。
他好似真的被那惊鸿一掠“灵丹妙药”一夜治愈。
但羞耻到连想一想自己为什么会好,都要面红耳赤。
其实倒也不难理解,谢玉弓本就身体康健,之前发热是因为受凉和药物叠加。
昨夜好生出了一场汗,还卷在被子里面窝了一夜。
保暖下火加上胡思乱想被放空。
可不就好了?
总之第二天睡足吃饱的白榆再来看谢玉弓的时候,他装病也装不得,只能闷闷地像个被霜打的茄子一样,坐在那里不吭气,不抬头、不和白榆对视。
他闪烁的眼睫比蜻蜓还要难以捕捉,整个人就是答大写的“躲闪”和“心虚”四个字。
白榆有些玩味地小幅度勾了下唇。
昨夜他应当是没有干什么好事儿,今日才这般躲闪心虚。
白榆今日装扮得格外好看,满头的珠翠衬得一张上了脂粉腮红的娇颜鲜活姝丽。
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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