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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榕儿坐在公孙流萤床前,握住女儿的手,一双眼睛哭到红肿。
好不容易等到二人回到房中,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说道:“是不是流萤的命格又不稳了?我就知道,她练了那么多年的鬼门十三针,怎么可能轻易失手?”
公孙炎明没有说话,俨然是默认了。
萧榕儿匪夷所思地说道:“可是那个人不是死了吗?一把火烧得灰飞烟灭,绝无生还的可能。”
顿了顿,她神色凝重道,“是不是有人用了同样的法子夺走了流萤的命格?”
这一念头刚闪过,便再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她站起身,握紧帕子,眼底闪过一丝冷厉,“我知道了,是燕寒霜!”
“燕长老?”
公孙宇惊讶。
萧榕儿心疼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女儿,冷冷地说道:“一定是她!当年的事,恐怕早就让她发现了,记不记得当年是她负责追杀商玖的,也是她回来复命,说商玖已经命丧黄泉了,可多年后,商玖又在玉门关的楚王府出现——千机阁信任她,没追究她的失职,只以为她是被人蒙蔽了,现在一想,恐怕商玖就是她一路护送送走的!这个叛徒!我早该猜到的!”
公孙宇想了想:“不能吧,燕长老亲手杀了她师姐,如果她是叛徒,为何不救她师姐?”
萧榕儿分析道:“因为她救不了,大师姐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与其死在别人的手中,不如让燕寒霜拿她的命去立功,借此博得千机阁的信任。”
“这……”
公孙宇犯了难,“嫂嫂,一切尚无定论。”
萧榕儿没好气地说道:“要什么定论?从未听她提过收徒的事,突然就带回来一个徒弟,入京城第一日便欺负紫玉,之后又在安济院冒充流萤给百姓治病,现如今更是抢了流萤的凤女命格。要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公孙宇看向公孙炎明:“大哥,嫂嫂说的有道理,会不会真是燕长老叛变了?她想为她的师姐和那个孩子报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公孙炎明的脑海里闪过孟芊芊与他擦肩而过的样子,淡淡说道:“燕寒霜没这个能耐。”
萧榕儿充满杀气地说道:“我不管是燕寒霜有没有这个能耐,总之是她带回来的人把流萤害成了这副模样!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属于流萤的东西!她们两个在哪儿,我要杀了她们!”
公孙宇忙道:“嫂嫂你别冲动,燕寒霜和她徒儿在皇宫呢,咱们不能冲进宫里杀人,等她们回到千机阁,再处置她们也不迟。”
他说着,看向公孙炎明,“大哥,你说呢?”
公孙炎明正色道:“召集长老,去议事堂。”
公孙宇道:“是,大哥。”
公孙流萤被接走后,皇后拖着“病躯”回了坤宁宫,胡贵妃顶着尚未消肿以及被蒋惠妃气得铁青的脸回了长春宫。
皇子们走的走,散的散。
玉妃坚守到最后也没出场。
等明王带着给孝敬皇后的人参入宫时,瓜都吃完了。
明王懵得不行。
不是,你们宫斗不带我的?
梁帝针灸过后,发了一身汗,先回勤政殿更衣。
有关头风发作的事,他并非胡诌,只不过他平素能忍,没太放在心上。
他也知道这种病断不了根,反反复复,疗效甚微不说,吃药更是异常痛苦。
要不是为了试出公孙流萤的医术,他压根儿不会提。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在小丫头为自己针灸过后,他的头当真没那么痛了,神台也清醒了不少。
该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一直认为头风不算大病,左不过是头疼,他又不怕疼,忍忍就过去了。
直到这一刻,体会到了久违的宁静与舒畅,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少年没活得像个正常人了。
“太爷爷,太爷爷!”
宝猪猪歪头,萌萌哒地看着他。
梁帝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小家伙的眉眼都比从前更清晰了。
看来头风不仅让他头疼,也令他五感衰退,他还以为是自己老了。
“太爷爷!”
宝猪猪不停地拿脑袋蹭梁帝的脖子,像只粘人的小猫。
谁能拒绝一个软乎乎的奶团子?
反正梁帝不能。
小奶团一撒娇,星河都给她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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