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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一开始就这样。
面对男孩的叹息,白谦之的回答从始至终都那么冷漠,仿佛与自己无关。
「那家人也要分那么清楚吗?」
——闭嘴,别和我提他们。
「振作一点吧,阿谦……」
眼见无法说服,男孩站起来准备暂且离开,白谦之推回了书。
四目相对。
「怎么了吗?」
——我自己会做笔记。
良久。
又是一声叹息。
「你这家伙,是改不掉了吗?」
男孩有些生气,眼中流露出悲伤和失落。
「已经这么久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没有隐瞒地告诉我你的想法。」
——说吧。
「如果有一天连我们之间也要分得那么清楚,我是指——」
——指什么?
他盯着欲言又止的他,再次发问。
——所以,指什么?
男孩看着他。
像是想从他那已经失去色彩的眼中找到些什么东西。
最终男孩垂下目光,反复叹气。
「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会很孤独的。」
没回答他的问题,男孩反而丢下了一句莫名的话。
——所以你什么意思?
「毕业后你会去很远的地方上大学吧。」
——嗯。
「到时候会分开吧,因为我会留下。如果你是那样讨厌自己的家人和周围的一切,你会不会……不,应该说,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嗯。所以,指什么?
「那,到时候再告诉你。」
回忆截止在男孩走出教室的背影上。
思绪回到现实。
白谦之到这里时,距离高考已经不远了。
所以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听到那句未道尽的话,后半段到底是什么。
也没机会再知道,那个唯一会叫自己「阿谦」的家伙,当时心里在想着什么。
白谦之眼帘低垂,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树。
——改不掉了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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