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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知道这事吗?”姚黄问,真病假病的,这事都透着蹊跷。
赵璲不知,济宁侯空有爵位官职不高,没有资格参加朝会,平时很难见到面的人,惠王爷如何留意?长公主那边也是一样的道理。
但赵璲也意识到其中大概藏了隐情。
他对王妃道:“真是需要探望的恶疾,长公主府会报给父皇母后,母后会提醒我们前去探望,母后没说,我们只当不知。”
姚黄点头,皇亲国戚的事惠王爷比她懂,反正她已经把事情说了,该做什么惠王爷会安排。
好奇归好奇,长公主的事很难牵扯到自家,姚黄倒不会太过担心。
隔了一日便是休沐,康王、陈萤夫妻俩带着小世子敦哥儿过来了。
陈萤如今是五个月的身孕,显怀又不会太影响行动,康王抱过筠儿后,陈萤便跟着姚黄去了后院说话。
女眷走了,康王的脸色才沉重下来,皱着眉头问二弟:“姑母闭门谢客的事你知道吗?”
昨日是顾侧妃母亲的小生辰,顾侧妃过去祝寿,然后就给他带回了个大消息。
所以,他在灵山的那个月京城这边肯定出了什么事。
赵璲面露意外:“闭门谢客?”
康王便明白二弟也被蒙在鼓里,快速解释了一遍。
赵璲思索片刻,摇头:“我一直在忙兵器坊试方子的事,不曾留意其它。”
康王并不怀疑,因为二弟确实是这种对与己无关的事都不上心的性子。
他继续说自己的猜测:“这次我跟三弟一起办的差,按理说父皇会召见我们二人一同问话才是,可那日我往返御书房的路上都没撞见三弟,莫非三弟也跟姑母闭门的事有关?”
姑母那人,有个头疼脑热都要第一时间请御医,好让父皇知道她病了赶紧关心一下,没病的话,那就只有父皇才能强迫姑母出不得门。
姑母又能犯下什么大错让父皇如此生气?
康王百思不得其解。
赵璲提点道:“马上端午了,姑母、三弟若无事,会赴宴的。”
不赴宴就是有事,父皇不提,他们也不该多问。
尽管如此,两位王爷还是照旧给福成长公主府送了端午节礼,长公主管事露面收的,按例请了送礼的下人喝茶,多余的一句都没提,送礼的下人止步于第一进院,也没察觉什么明显的异常。
转眼就到了五月初五。
惠王府安排了两辆马车,姚黄、惠王爷坐在前面,乳母抱着筠儿坐在后面,进宫后让永昌帝稀罕稀罕小皇孙,乳母就可以带着小皇孙去偏殿休息了,毕竟才两个多月大的孩子,既看不懂射柳马球,也吃不了皇家席面。
马车停在宫门前,姚黄配合青霭推着惠王爷下了车,到了乾元殿,就见康王一家、庆王一家都在。
离得近了,姚黄暗暗心惊。
她见过庆王、郑元贞高傲的样子,见过他们遇挫郁郁寡欢的样子,可今日的夫妻俩,面上竟然是如出一辙的死气,再多的强颜欢笑都遮掩不住。
第156章
不算刚回京那晚,庆王已经被禁足九天了。
被父皇审问时,庆王真以为凉州的渠毁了,还是外祖父沈世彦派人做的,所以父皇才要骂他审他踹他,当他在宫门前看到失魂落魄且脸上带着指痕的郑元贞,庆王还想着表妹是受了他的连累先他一步挨了父皇的耳光。
上了马车,郑元贞跪在一旁求他看在三郎的份上多替姑母求求情,庆王才惊觉他竟然因为先入为主自己跳进了父皇话里的坑,自己把他的歹毒心思招出来了,其实这里根本没有他与外祖父的任何事,是福成长公主那个自以为是的毒妇害他被父皇连踢两脚,害他彻底失了圣心,而郑元贞的耳光是母妃打的!
那一刻,庆王同样被怒火席卷,同样扬起了手想对着郑元贞打下去。
后面乳母坐的马车里忽然传来了三郎的哭声。
再看着郑元贞泪水涟涟的脸,庆王就打不下去了,颓然地倒在车榻上。
打了又如何,能让父皇不迁怒他吗?
如果只是长公主干了掘渠的事,他还能把自己摘出来,可他也动过掘渠的心,还被父皇知道了。
所以啊,他完了,储君不用想了,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亲王爵位都不一定。
如果打了表妹都挽回这一切,庆王肯定会打,可挽回不了啊,那他打表妹又有何用?
回到王府,庆王自己在前院闷着,谁都不见,想了一堆却全是徒劳。
直到昨日下午父皇派了公公来,让他带着王妃、孩子高高兴兴地去参加端午宫宴,别的事一概不许提。
庆王跪在地上涕泪横流,父皇还念着他,念着他啊!
跟往年一样,龙舟赛、射柳在宫宴之前举行。
姚黄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如坐针毡。
因为她还是坐在陈萤与郑元贞中间,左手边的陈萤怀着身孕是有喜,右手边的郑元贞却一身死气。
死气这东西姚黄太熟悉了,刚成亲时的惠王爷就是这样的,但惠王爷是她的夫君,她愿意哄就去哄哄,不愿意就自己一个人逛园子,哄不哄的没外人知道。如今郑元贞就坐在她旁边,她真若无其事地自与陈萤说笑,郑元贞会怎么想她,坐在中间的帝后会怎么想她?
可是让她干坐着什么也不干,姚黄就浑身都不舒服。
谨慎起见,姚黄选择了一个人走神。
那么多皇亲国戚都来了,唯独福成长公主没有露面,再加上庆王夫妻的死气、后妃对福成长公主的绝口不提,福成长公主两口子是做了什么触怒永昌帝了,称病谢客只是他们遮掩被永昌帝冷落的幌子?
福成长公主是永昌帝的亲妹妹,就像她是哥哥的亲妹妹一样。
亲是够亲的,但姚黄听说过一句话:天家无父子。
皇家的父子都能自相残杀,更何况是兄弟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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