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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五点,暗蓝的天空漫出微弱的光线,树木和建筑溶成一体,雾蒙蒙得看不清轮廓。树楚里没有蝉鸣蛙声,因为人的干预,四周万籁俱寂。偶尔从远处飞落一只鸟儿,在楚间停驻片刻,乌黑的眼瞳敏锐地来回探望,扑棱几下翅膀后,鸟儿消失了,只有枝丫叶片在颤动。
按照这个点钟,钟月已醒来,洗漱穿衣,准点地去到厨房。李阿姨不是年轻人了,睡眠的时长短,以至于钟月总能在看到她的身影。
钟月没有来之前,李阿姨为向来是制作西式餐点为主,简单的面包蔬菜与咖啡,快捷方面。可是现在,她正剥着茶叶蛋,煮着豆浆。毕竟女主人爱吃,男主人自然就换口味了。
“身体好些了吗?”
李阿姨冷淡的语气像是循例问问而已,绝无多余的情感在里面。
“吃药就好些了。”
如果付荣有空,白天必少不了带着女主人出门游玩,所以到了晚上,怪声就少了。毕竟把女人搞污糟了,男人都会嫌弃,且不知廉耻地把魔爪伸向其他女人。她对钟月的了解经过长期的相处,逐渐明晰真实。
钟月是个务实的孩子,干活仔细,勤快负责,并且她喜欢干活,像个被鞭绳抽起来的陀螺,停不下来。凡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都热心地给予帮助。但有些人精偏偏动了歪脑筋,把累活重活都丢给钟月,自己则找借口躲起来和人聊闲话。
后来那几人被辞退了,李阿姨就反过来,教训起钟月。她用家乡话说钟月是呆头鹅,钟月虽是听不懂,但猜到不是好话,只能红着脸,并保证下次不会了。
人世间的磨炼没有腐蚀掉钟月骨子里的淳朴与善良。李阿姨始终想不通,拥有如此美好品性的人,为什么要委身于男人身下的。不幸的是在某天,她撞见男主人和女佣之间的苟且事。
就在上一刻,付荣还与陈文清有说有笑,计划着待会儿约会要去哪儿。可转眼间,仅仅是陈文清上楼换衣服,他就耐不住性子了。当他见到是李阿姨端来了咖啡,目光转瞬汇聚成一道冰箭射了出去,说道。
“把钟月叫过来。”
钟月还是上去了。李阿姨自知把人害了。
男主人发泄完欲望,便衣冠楚楚地携伴女眷出去逍遥。他们一走,李阿姨就像踩在了炭火上,心急如焚地走上楼,借着一道门缝查看里面的状况。
钟月穿着内裤,裤子半褪在腿上,像是穿衣服穿到一半,突然就停了下来,接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似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不是悲伤,不是喜悦,而是落寞。李阿姨疑惑,却又高兴。因为这不是一张因为追求爱情,或是贪图利益该有的神情。
钟月下了楼,李阿姨叫住了她,盯着她的后背,问道。
“要去哪儿,要不要吃早饭?”
钟月转过半个身子,眼睛左右晃了一下,咧嘴笑道。
“去洗个澡,来大姨妈,弄脏裤子了。”
“那你洗完就快点过来吃。”
“晓得嘞。”
李阿姨有个女儿,十七岁,高中生,生得乖巧懂事。每次一家人过节团聚,女儿就像一只古灵精怪小绵羊,整日围在她的身边,不管有没有事情,都喜欢喊着“妈妈”、“妈妈”。
李阿姨偶尔谈及女儿的事情,钟月都会认真地在旁倾听,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和羡慕,时而憨厚地微笑,时而严峻地沉思,从不打断他人讲故事,也不插嘴。不管故事的内容是什么,要到散场了,总会以一句话去总结。
“您真好。”
凌晨一点,钟月顶着困意,在客厅等人下来。她早已换好了衣服,灰色连帽外套,运动长裤,以及背上的黑色小书包。她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打瞌睡,梦才演到开始,脸颊一阵疼。她醒了。
钟月站起身,抹着嘴边的口水,视线都集中在付荣的身材上。深灰v领针织衫下的胸肌和锁骨,手臂上鼓起的肱二头,以及下腹若隐若现凸起的腹肌。他正当壮年,体魄和机能有着长期运动和健康饮食的科学管理,不抽烟不喝酒,先天和后天优势的结合,诞生了眼前这么一个健康强壮,性感潇洒的男人。
假设没有系统的干预,像钟月这样低阶层的人,一辈子都碰不到这样的人。在杂志上,她能听到他的商业手腕;在电视机里,能看到他的模糊背影;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能仰望他的帝国企业。他们之间相距着千万人,彼此擦身而过的机会都没有。
钟月乐了起来,如同捡到了大便宜。系统对她是厚道的,她不仅有重生的机会,还能哪工资去嫖男主。这么一想,勉勉强强地说,她半亏不亏吧。
今次的任务地点是在一座山上。山脚下停放着七八辆名贵跑车,它们的主人是一群追求刺激的年轻人,男男女女穿着潮流风骚,饮酒嬉笑。
钟月叫不出车子的名字,更不了解改装车的区别。她环顾一圈,发现大部分人都往自己这边看,准确地说,是往付荣这边看。她悄声询问道。
“付老板,咱们开的车叫什么名字啊?”
“bugatti。”
“啥?”
“布加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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