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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英文名也叫
薇薇安,是他安放在她身上的,虽然当年她没有胆量当司徒薇生态半径里的第二个薇薇安。
薇薇安迈尔是一位堪称传奇的摄影师,她一辈子穷困潦倒,辗转在纽约各个中产家庭当保姆、家庭教师,一生拍摄上万张照片,却一张也未曾发布。直到她死后,装有她底片交卷的箱子被人挂到二手网站上拍卖,她的作品才得以面世。她作品的整理人相继被纽约各大博物馆艺术馆拒绝,最后孤注一掷在芝加哥文化中心的自费展出,薇薇安迈尔这个名字自此写入人文摄影历史,并拥有了前缀:伟大的。
“你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名字:a女神。”陈宁霄勾起唇:“永远不要贬低自己拥有的,尤其是后天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你的ig账号,你在微博的流量,你几次作品引起的反响,从来不是侥幸。”
“话是这么说但这世界上有能力的摄影师……”少薇踌躇。
摄影界也是个隐形重男轻女的世界,对于女摄作品,正如女作家的小说一般,人们冠以“温情”、“糖水”、“欠缺力度”、“欠缺格局”等字眼,将女人的一切艺术创作与“小秀美”绑定在一起,这一点在人文街头摄影领域尤甚过商业摄影。少薇不喜集社,不喜混圈子,但也出于好奇参加过几次展会的afterparty,无不是男人端着酒杯在那夸夸其谈。
他们喜欢互捧臭脚。他们喜欢陈词滥调。他们喜欢打压女人。
少薇不参加集社,是一种单纯的自保,否则长期听着“你这拍的不行”、“欠点火候”、“不够尖锐”、“构图差点意思”……纵不信,也难免内化成某种自觉的下意识。
陈宁霄打断她:“就算别人有能力,跟你有能力也不冲突。世界上每一条赛道都不是‘第一名’游戏,不是说人外有人,你的成功就是窃取,就是不配。”
他永远都这么轻描淡写,但几句话就能帮她正好心,让她这株兰花不争芳斗艳,一心只开自己的。
“还记得我们玩过的游戏吗?告诉我你最近发现的自己的优点,我们来对一对。”
少薇抿起唇:“我摄影有天赋。我的人生经验给了我相机独一无二的视角,任何人都不能取代。我……”
陈宁霄挑眉。
“我被陈宁霄喜欢。”
陈宁霄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勾手道:“过来。”
“啊?”
以为答得不好。
走了两步,被陈宁霄牵住手箍住腰。少薇等他纠正自己,但陈宁霄垂眸看了她一会儿,毫无预兆地低下头亲亲她唇角,“第三条不算优点。”
“那算什么?
“简单的事实。”
试条已显影,果然如少薇说的,她亲手调的曝光值一次即准。她着手正式开始洗底片。几乎每一张都要将那些过程重复一次,繁琐、细致。数码时代,玩胶片成了小众,但少薇很沉浸于这种慢悠悠的等待,一副作品显影的过程是未知的,也许虚焦,也许破碎,洗完后等待相纸晾干的过程更是折磨。
她擅长,因为再漫长寂寞的事,也比不上安然沉默地暗恋一个人。
她干着干着走了神,嘴角翘了翘,也许暗恋就是一个显影的过程。
每洗完一张,就将之挂到晾绳上。她洗的尺寸大,准备了上下两排可挂,先挂上排。绳子高,她踮脚,仰头,手拉高,从下巴颏到脖子再到腰,一截流畅坚韧的曲线。
灰色背心是短款,棉纱睡裤还是低腰,这么一舒展,衣裤之间露出一抹玉色,是这暗房里唯一的淡色,像红夜里的一弧月亮。
“我想给尚清姐拍一组照片,你觉得怎么样?以美甲为主题,企划我还需要想想。”
陈宁霄没回答,交叠的两腿松开,靠墙斜站的身体也站直了,抄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走了两步到少薇身边。
暗房本就很热,他靠近过来的热度更如有实质,少薇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莫名又出一阵燥热。
陈宁霄的嗓音和眸色一样低沉,比暗房光线更暗,“要不要帮忙?”
其实少薇已经挂好,回眸“嗯?”了一声,还没说话,就感到前腰后腰都被盖住了某种滚烫,接着人被轻轻揽住压腰,仰面,嘴唇已经覆盖热吻。
一回生二回熟,陈宁霄轻取她舌尖,勾缠住,若有似无地吸吮,力道不会过重,但撩人。
这人……进步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空气不知道是被两人吸走还是被热度蒸发,少薇觉得氧气都不够用,身体也不够支撑,晕晕乎乎中像溺毙的人一般,只知道一味勾住他脖子,抓住他臂膀,张着唇被他予取予求。
陈宁霄的吻移向她的面颊,继而向下,一手托住她后脑勺,将唇游离至了少薇的脖颈。
敏感异常的一截,她整个人都蓦地一抖,从濡湿的唇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轻哼,怪异得不像自己。
陈宁霄也哼笑了一下:“原来喜欢这里。”
少薇违心地说:“不喜欢。”
“你的反应和你的嘴,谁在撒谎?”
“……”
“想好了再回答,撒谎的小孩是受惩罚的。”
少薇咬唇将脸撇开,不一时又被他的吻给勾了回来。
暗房不是拿来这么用的!她绝望想向祖师爷告罪。
隔绝了一切光线和声音的空间,同时也将彼此之间的声音放大:喘息、吞咽、轻哼,唇瓣的亲吻,皮肤与皮肤之间的摩挲。红光漫漶,将他们的身影拓在黑墙上,像在跳探戈。
少薇已经放弃抵抗,闭上眼沉溺在这种陌生的感觉中。
潮湿侵入了她的身体。
她找不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陈宁霄吻到了放了放大机的桌边,身体靠着,要坐不坐的,两手撑在身后,上半身越吻越是折得不可思议。
倏地,陈宁霄沉静而低哑的一句:“还想往下。”
少薇瞳孔扩大,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往下,还能怎么往下?
被他被一提醒还有“往下”的部位可以被嘴唇这样对待,那部位的存在感骤然鲜明起来,好像脱离了她的意志控制,真的想被他揉弄,或者含住了亲吻。
陈宁霄却拉开了距离,抚在她腰腹和肩头的手也放了下来,慢条斯理地撑在了她两侧的桌沿上。太高,长腿只能往后退一步,仍屈膝得游刃有余,视线不紧不迫地锁在少薇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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