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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理解。看那些孩子的年龄,和她跟羽认识的时候差不多吧。我不好说霏云轩的各位是不是都喜欢孩子,可单是看商姑娘……还挺熟练的吧?”
“羽小姐啊…也好久没见过了呢。”欧阳略微低头,“总觉得,该为骗她的事赔罪。”
“你骗她什么?”莫惟明挑起眉,“我的天,你居然欺骗小姑娘的感情……”
“说、说什么呢!怎么和梧惠一模一样?真是的。”欧阳翻了个白眼,又道,“是说给她带异国纪念品的事。我本来说,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南国。现在倒好。我猜,她一点儿也不想要那里的相关特产了。”
“……”
莫惟明看着欧阳。他正将手肘撑在大腿上,手心捧着脸,望向热闹的庭院。
这家伙,还不知道羽已经失忆的事吗。
要说吗?
在得出思考的结论之前,莫惟明的本能更早一步行动。他已经开了口,对欧阳说:
“你知道羽姑娘病了吗?”
“她……是在南国落下病根了吗?”欧阳也看向他,“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有些心理准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过了太久,肯定把肠胃都搞坏了。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这段时间的影响应该不大吧?不会害得她一辈子都……”
“不是。”莫惟明指正,“不是消化系统的问题。是思维上的。”
说到这儿,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多。他将目光望向阳光下的商。她一袭白衣,四处跃动。在一片花花绿绿的不定衣衫中,像万花丛里最朴实无华的一只粉蝶。但他只有平静,一种仅作为看客凝视的脱离画面本身的静谧。
“思维上?”
“她忘了很多事儿。”莫惟明心里有了主意,“让她亲自跟你说吧。”
说罢,他忽然抬手,朝着商的方向挥舞两下。商自是看见了。屋檐的阴影中,有两张熟悉的面孔正望向这里。她已经因为这种注视不快许久了。在安抚好孩子们后,她左顾右盼,像是担心被监视了一样,一步一停地来到两人面前。
“疯啦?”她一开口,字句中还残留着刚才与孩子们胡闹的活泼感,“这地方可人多嘴杂的,让别人瞧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没事的。您这不是过来了吗?介绍一下,这位是——”
莫惟明和欧阳刚站起身,商的眼镜却像是刮刀一样,挑剔地从欧阳身上扫过。
“我晓得你。你是星光报社的记者,来霏云轩老多趟了,想忘你都难。就你这个臭小子,让我家丫头魂牵梦萦的?你就是给她拍了个照片,她就叽叽歪歪的,让我们给你寄信。这不是扯犊子吗?个来路不明的……男的,没一个好东西!你们俩怎么搞到一起去的?”
连带着一起被骂的莫惟明,决定将自己的性别定义放宽松些。他们都没有与这番不当言论计较。接着,莫惟明说出了他的意图。
“既然大家都是因为种种巧合,出现在这个地方,希望您不必见怪。我有一个想法,当然要先征求您的意见——您觉得,让我们的记者朋友同羽姑娘聊聊,对她的记忆恢复,是否能起到正面的作用?”
商愣了一下,随后惊呼:“你可真是什么人都敢说呢!”
“不。请相信我。”莫惟明义正词严,“我是经过评估,不止出于信任,对你们两人相互解释了情况的。”
尽管他并没有真正对欧阳展开解释,他也听懂了大概。
“果、果然她的大脑……”
“经历了那么多事,有创伤是一定的。”莫惟明通过打断的方式让欧阳知晓对方的了解程度,“但羽姑娘既然已对家人封闭内心,更对外人带有敌意,不如让有着不错印象的人试试看?我知道您可能不太接受,就是问一嘴罢了。还请放心,欧阳的嘴可是出名的严。”
真希望梧惠对我也有这种程度的信任。欧阳启闻默默想着,脸上扯出微笑。
商继续将他上下打量,眼神似是柔和了些。
“我说了不算的。我当然是想帮我家丫头了,可是——你们也能想来,我们的人,对外面的人——尤其是记者,多大敌意呢。”她的声音也压低了,“让其他弟子瞧见,首先就说不过去。我也没办法把她再带出来。上次让她早些回去,被大师姐一同数落。我也是心太大了,已经出过危险的事,竟然还……”
“不必了,还是让她在熟悉的环境里吧。”欧阳启闻果然还是想帮助羽的,他说,“最反对的,应该就是您师父、大师姐,和凉月君吧。”
“那个无常鬼倒好说,师父最近也频繁出门。问题就是我的师姐师弟,没有一盏省油的灯。你们若要相见,必须挑个好时候。”
莫惟明却说:“我想,别躲着他们,干脆公开表态。免得事情败露,让您不好做人。”
“这……说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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