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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这处破碎的废墟,同时也是混乱的战场中寻找到他们需要的东西?
噪声不绝于耳,蛇的嘶鸣狗的狂吠,火的燃烧石的破碎,一切都不断地在耳边重复循环着,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不过话虽如此,就算身边真的安静下来,翻找沧海一粟听上去也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药物的反应还残留在神经里,白涯很清楚,只是这阵劲暂时过去了而已,它还会卷土重来。他不断尝试着调节体内的灵力流向,将力量集中到双目。终于,他成功了,失去那两把刀的确会对他造成一些影响,但好在不是完全让他无法施展。从出生起就陪伴着他的那对刀早已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或说从他的血融进刀刃中那一刻,就已经是了。
当他瞳中的黑白两色发生逆转时,眼前的一切景象都陌生起来。
眼前的景象,无异于地狱道的绘图。这些妖力混乱无序,让他无从下手。放眼望去,阵阵强光在眼前闪烁,每一处灵力的迸发都让他眼花缭乱。他四下寻找着,在不属于这个平面的地下深处,似乎确实有什么东西的光泽与陆地上不太一样。
但……也太深了。而且光亮有很多处,怎么确定哪个是哪个?
“那里是琥珀!拿到它!”
祈焕从天而降。天狗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将他从某处高处甩下来,立刻返回到摩睺罗迦的眼前。它反复冲击着巨蟒的脸,拿出把它抓瞎的架势。天狗自天道而来,或许本身对它具有法术上的抗性,所以它们只能以这种绝对的力量相互抗争。
而两位六道无常在牵制着怪物的人形。她们不断以各种法术去阻止它,以免它来干涉白涯与君傲颜的行动。白涯在听到祈焕的话后,四处寻找,还是不知他在说什么。
“哪儿啊!”
“就在……”
这时,巨蟒忽然用力用尾部猛击地面,发出一阵尖锐的吼声。天狗似乎有些痛苦,这声音令它不太好受。祈焕站在下方,后退两步,朝着天狗挥手示意以稳定它的情绪。君傲颜却发出一阵尖叫,他们回过头,发现浮在地面上的砖瓦沉下去,而君傲颜就这样跌进了坑里。
两人冲到地面的边缘。祈焕险些踩到一处松动的石块上,白涯看出了什么,一把将他抓了回来。他们在安全的地方冲着她喊话。
“你没事吧!”
“应——该没有。”
陌刀卡在两块巨石之间,她单手拽着刀柄,晃晃悠悠的。再往下,就不知要掉到何处去了。这或许是那漫长走廊的一部分竖直向下,若是落入这样的缝隙里怕是怎么也爬不出来。她往下看,感到一阵恶寒。这种狭长的通道不知为何比漆黑的深渊更令人不安。
她一翻身,将自己甩到陌刀之上,又抽出了陌刀。然后她站在天光倾泻下来的天花板,也就是地面的洞口下,朝着两人挥手致意。她身上有几处擦伤,盔甲也变形了,不过似乎没什么大碍。希望没伤到骨头才是。
“我想办法拽你上来。”
白涯正准备去找绳子之类的东西,祈焕忽然拉住他,然后对傲颜说:
“等等!你能帮我们拿到琥珀吗?它就在这里!”
“是吗?”傲颜有些欣喜,脸上的伤也不疼了,“在哪儿,快告诉我!”
“……我、我只能说个大概。”祈焕有些紧张,“就、就在你附近,但肯定在洞里!”
“在你西边。”白涯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有一盏熄灭的灯。灯下面有两块石砖,下方被一个东西撑成房顶的形状。那个就是海神的琥珀。”
祈焕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老白,你的眼睛到底……”
“我知道。”他打断他。
君傲颜也愣了,但她只站了一会,立刻便扭到西面儿,在乱石中翻找那个琥珀。白涯说的果然没错,她看到了那个坑坑洼洼的灯碗,里面还有些粘腻的油脂,想必正是长明灯的蜡了。她挪开它,果然看到了两块砖头,中间拱起。
地面上的白涯反身一脚踹开一条冲来的纳迦,它很快被两只冲上来的祸斗撕碎。
白涯问祈焕:“为什么要拿到琥珀?”
“我刚刚才想明白一件事。”祈焕的左手轻轻摸上右手的手背,“为什么摩睺罗迦会在我想与它谈话的一瞬间翻脸……之后的麻烦,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为什么?”
“因为我的方法可能是有效的。”
“怎么个有效法?”白涯皱眉不解,“你要和它谈判,又不会伤到它?”
“但这么做会伤到它。”祈焕斩钉截铁地说,“否则它没有理由这么做。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只是想和它在心里头好好谈谈,它就这么大的反应。这证明,这样一定会触犯到它的什么……你看,它的表皮是那样厚实,连天狗的牙都不能完全穿透。所以,想要击溃它的方法,大概唯有从内部入手……”
白涯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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