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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涯说罢接着打量那两支特殊的箭。他发现,箭身上还镶嵌着小小的、不易察觉的彩色水晶,大约是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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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君道:“应该是被占据此地的龙破坏了。具有实体的机关,对龙这样的庞然大物,没什么攻击性可言。就算是致幻的法术,在目标过大时,也可能不起作用。”
祈焕伸手从白涯那里拿过来一支,反复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端倪,似乎只是普通的箭。他们接着走,一路上什么困难都没有遇到。比起直面危险,提心吊胆地担忧着危险不知何时到来,这更令人难受。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白涯忽然发问,目标是祈焕。
“什么?你说。”
“你是怎么把那块石柱打碎的?做到那个地步所需的内力,不像是凭你能做得到的。”
霜月君忽然将视线挪了过来,一副看戏的架势。
祈焕欲言又止,思索再三。他的思维忽然混乱起来,像是淤泥下蠢蠢欲动的莲花,随时会将自己与其他一切掩藏在泥沙之下的东西揭露出来。他想要隐藏什么,又想要说些什么,这两个部分有所重合,有所堆叠,令他一时难以阻止自己的思路。
最后,他干脆什么都不去想,让大脑一片空白。
“你怎么了?”
“他大概是瞒着你什么事吧。”霜月君忽然笑了一下,有些刻意。白涯试图从霜月君的脑海里挖掘出什么东西来,但他要么藏的很好,要么也并不知道多少,只是起哄罢了。
“琥珀吧。”祈焕的思路忽然清晰了些,“应该是被救下来的时候……得到了什么。”
白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托起的蓝珀,不再说什么了。他说的不错,况且是柳声寒赌了一把,才将他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那些拥有蓝珀的夜叉都变得那样强大,也不是不能解释。再者……将这件事展开讲,怎么都会想起柳声寒最后的面容来。
那是如此平静。
她大约是凶多吉少了。虽然说着现在要绕路去救她,但他们都知道,说不定连尸首都看不到。就算找回来,还全着吗?他们都不敢肯定。更要紧的是,也不知君傲颜那边怎么样。若她平安无事,若他们还能活着出去,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若君傲颜也并不平安呢?
不要再想下去了。
没过多久,他们离开这处空间,来到一条走廊上。走廊也很宽敞,两边多了些无聊的装饰,但都残缺不堪,像是被撞坏了。走过长廊,出现了一个三角形的裂纹,不像是原本就有的,而像是之后被什么人破坏的。
“这个位置,对应的应该是声寒找到的‘门’。”祈焕有些犹豫,“我不确定……”
“你方向感不是挺强的?”
“再怎么说也是水下。何况,罗盘也不在我手里……”
罗盘当然在柳声寒身上了,几人都不再说什么。白涯先从那个三角形的洞里钻进去。在这样“透明”的墙上,任何裂纹都十分明显,像一条黑色浮空的裂口,看上去十分狰狞,随时会动起来一样。接着祈焕走了过来,然后是霜月君。他们都来到这个新的空间以后,继续向前走着。但没多久,他们就发现有什么庞然大物盘踞在前。
它好像是龙,好像不是。离近了绕着走一圈,才能发现,原来是一只蜷缩成团的龙。这龙的颜色是深灰色的,鳞片与皮肤上有一种奇怪的纹路,看上去像矿物似的,摸上去也坚硬又冰凉。它没有任何声息,没有呼吸的起伏——或是他们看不出来罢了。
“它还活着吗?”
“不知道。但先前那样大的动静,它没有一点反应,怕是个聋子。”
“那也该感到震颤才对。”
这蜷缩的巨龙阻挡在前面,紧贴着墙壁。在它身后,隐藏着柳声寒从对面发现的“门”。
“把它弄醒?”祈焕在它附近游走,试图找到这条灰龙的头。
“那我们怕都要死在这儿。”白涯回头看了一眼旁观的霜月君,“……如果某些人只是这样看着的话。”
被提名者毫不在意。白涯摇了摇头,也游上去,和祈焕一起在龙的身上寻找着什么。
“而且就算它醒了,我们还要想办法,破坏那些坚固的石头堆。”
这很难,他们知道。到了这一步,似乎不能再取得任何进展了,否则就要支付他们可能无法承担的代价。就算接受了代价,事情也不一定能称心如意。
可是,事已至此,谁又甘心就此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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