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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让人们陷入更多的迷茫也让自己迷茫（第1页）

忙碌了一整天了，即便身为水之龙王的那维莱特，恐怕也要被最近的枫丹事宜弄的焦头烂额。此刻，莱欧斯利这小子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喋喋不休的汇报这几天被宪兵队逮捕的市民都是哪个……克洛琳德就在一旁不停的往他的手里递送文件，俨然一副宪兵队队长副官的架势。

而被逮捕者既有身居高位的官员，也有市井混迹的流氓。反正，只要是有任何对于芙宁娜不利言论，都要在其发酵前想办法堵死。但有璃月古话是什么来着？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所以莱欧斯利只觉得这种方式来堵上幽幽重口，真是最为低劣的手段了。毕竟，这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抓捕的行为，反倒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就像是，官方认可了「芙宁娜大人不是水之魔神，但你们不准认可这事。」的感觉！在他看来，芙宁娜绝对是神明无误了，就冲她当初算准了枫丹内部混乱，所以提前给自己留下后手这件事上，莱欧斯利就已经认定她绝对不会简单。

此刻，他又悄悄偷瞄了一眼正在专心致志观看报告的那维莱特，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能够将实力这般强大的大审判官压制在枫丹廷做牛马，这本身，难道不足以证明魔神的力量吗。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那维莱特便发话了。“嗯，你做的很好，莱欧斯利先生。但只有抓捕是远远不够的。”

“什么？什么意思？难不成要逮捕的人都杀掉？这行不通，最多是按照枫丹律法，以恶意舆论导向罪论处，说破大天也就是去梅洛彼得堡服徭役罢了。”莱欧斯利尚未想好说什么，倒是克洛琳德快人快语先行发言。

“我就是这个意思！”那维莱特缓慢的站起身，从他的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先是从桌子边缘拾起了他的手杖，然后便准备离去了。说实话，这个时间已经就要到晚饭时间了。芙宁娜说了今天晚饭他必须得回来吃，不准加班。眼下，从升降机再到前进广场然后转道瓦萨里回廊的路线已经行不通了，想来也只有那个秘技了，所以他打算把事情吩咐下去就赶快回家了。只是马上离开前，他略微回过头，一只眼睛如同狭缝一般，透出的精光让莱欧斯利与克洛琳德有些陌生。“把他们全部丢进梅洛彼得堡吧，但请注意，不要过分的伤害他们。刑期也只设定一个月以下，进行普通的劳动改造的惩处。我需要人们对枫丹廷妄加揣测，这是我的目的。”

直到那维莱特离去，莱欧斯利才长舒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大审判官这几日给人的感觉有些陌生，甚至可怕。但要说究竟哪里陌生？哪里可怕，他却是一点也说不上来。

莱欧斯利又转过头看向克洛琳德，却从她的眼中也看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迷茫来。

“算了，不要揣测大审判官的意图，我们照做吧。只不过，这样一来……”

“枫丹的局势会更加动荡不安！”克洛琳德微微叹息。

……

位于瓦萨里回廊的最深处，博蒙特工坊的斜对面。那幢漂亮的小房子里，芙宁娜正在小心翼翼的做着晚餐。不远处的餐桌上，只有一个果盘中摆着几只新鲜的苹果。

少女脸上爬满了对于某些事物的恐惧，那洗菜的池子刚好对着的一面漂亮的玻璃。因为房间中打开的灯光也夜晚，将窗子变作镜子，就很好的将她的倒影映在那里面。

所以，镜子里的自己，究竟是那个「系统」？还是曾经的自己？

芙宁娜这几天对自己充满了怨恨，甚至于有些时候，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思维。

就在几天前，塞德娜因为保护她免受穷途末路的士兵的伤害，反而被人用枪托狠狠地打了一下。她被那维莱特送去进行了治疗，可芙宁娜的理智告诉自己，她可以以这种心态面对那小小的美露莘，但无法产生相应的怜悯却又不断摧残她可怜的意志。

甚至于，在叛乱刚刚结束的时候，那维莱特找到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神甚至还透着让她难受的担忧。

他在担心自己，这是芙宁娜没想到的。她原以为这种情况下，那维莱特是不是应该开始讨厌甚至厌烦才对。

所以芙宁娜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觉得她的旅行干脆到此为止算了，因为她不愿意那维莱特这么继续担心下去。少女要求他能够早点结束工作回来，或许她因为得到了更多的信息而畏惧，畏惧自己。

玻璃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子，却饶有兴趣的看着芙宁娜。

［怎么没有精神了？你在害怕什么？是打算退却了？旅程开始，就已经无法结束了。即便你拒绝这场旅行，但转动的世界总会推着你前进的。］

芙宁娜无视了在脑海中回响的话语，将洗好的蔬菜拿到砧板上准备改刀。

但她才离去，镜子里的自己就伸出手追逐着消失掉了。

少女分割好肉块，又接过一盆清水，准备清洗刀具的时候，那盆清水中，再次将那个影子映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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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不理会，我也会存在。你经历了这么多，就这么放弃了？我是无所谓，反正我活不了多久了，但循环没有被斩破，你终究要变成我，真是可惜，你和我一样也变成了失败者，灰溜溜的去了下个世界。］

“啊！”女孩惊叫着将那盆清水打翻，可溅射在桌案上面的水渍，薄薄的一层，仍然映着影子。

［我知道，你在害怕？对吗？你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了！你究竟是芙卡洛斯？还是芙宁娜？这是正确的，曾几何时我也迷茫过！］破碎的影子在水渍中，嬉笑着。

［你害怕，正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才恐怕，更加害怕那维莱特知道了这个秘密以后，又会怎样看待你，而且……最开始，你抱着拯救芙卡洛斯的想法开始了旅途，但现在……你觉得失去了你旅行的意义了。］

［听我说，芙宁娜！世界被改变了，你也从根源上被改变了。只要继续旅行下去，你就能无愧于所有人！等你收集齐神之心，抵达深渊的最深处，一切秘密都在……］

就在「系统」喋喋不休的时候，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响声，像是被灌满水的气球从高处摔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的声音。

少女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把手攥了攥围裙的下摆，然后跑到了楼下去。等她来到的时候，正好那维莱特也一边整理着外套打算挂在衣架上去。

芙宁娜扑过来的时候，因为他才将外套脱了下来，因为太过突然，导致大审判官顾不上将衣服整理好，便直接把它丢在地上，这才稳稳的将那女孩接住。

“你怎么了？芙宁娜？”那维莱特有些关切的问道。

但少女把头埋在他胸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住的摇头。她的整张脸便蹭在了那维莱特的衬衣上。

“抱歉，那么是因为我回来的晚了所以让你难过了？真是对不起，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加快速度了。你看，我偷偷的从沫芒宫通往升降机的桥上跳了下来。应该不会有人看到的。”

“不……”女孩抽动着鼻子，这才吐出一个字来。

“那是因为什么？”

“我有事要告诉你，我……我现在……”芙宁娜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诉说。原本曾在巡轨船上将一切告知，但现在……她才知道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很久了……

“我……我不是芙宁娜，我……我也不是芙卡洛斯，我甚至现在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终于，她把这些一股脑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