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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就在前不久,他还真梦见了这样一幕。
不过,梦中并非一条锦鲤,而是三条。
在梦中,那三条锦鲤于池中嬉戏,悠闲自在,格外ahref=&ot;&ot;tart=&ot;_bnk&ot;温馨a。
贺枕书很喜欢那个画面,便尝试着将它画出来。
贺枕书近来仍在给字画行的胡掌柜供稿。虽然胡掌柜已经放出话去,对他的画皆照单全收,但他也不想为了赚钱便随意应付。
应当说,贺枕书或许是胡掌柜遇到的最会拖稿的画作家,从二人签了契约到现在,满打满算交去的正式画稿不过三幅。
逼得胡掌柜已经好几回写信催他交画。
“我才不干那招摇撞骗的事。”贺枕书切了一声,“你以为我是白蔹吗,就指着卢老爷骗?”
他说着,给那绘画盖了印章,又转头去取画轴,要将画纸装裱。
“你怎么知道那些都是招摇撞骗?”裴长临站在窗台前,探进身子帮他搭把手,半开玩笑,“书里不是常有那种故事么,画ahref=&ot;&ot;tart=&ot;_bnk&ot;龙a点睛,绘图成真。你这锦鲤画得这么逼真,说不定真的带有灵性呢。”
贺枕书眉梢一扬:“如果真有灵性,我还卖它做什么呀。一幅能叫人心想事成,给人带来好运的画,不比旁的东西都值钱?”
裴长临失笑。
他帮着贺枕书将画纸装裱好,细致卷起,寻了条缎带系紧。
贺枕书转身将那画轴放到书柜上,满意地拍了拍:“明天就把你送去胡掌柜那儿,你要有灵性,最好今日就向我展示一番。让我看看,传说中的小锦鲤是不是真有那么灵。”
他素来不信那些奇门玄学,这话说出来,也只当是说笑,不曾当真。可他话音落下,外头却仿佛回应似的,当真响起了敲门声。
贺枕书:“……”
贺枕书:“???”
这段时间,村中各家各户都忙于农活,是不会有人登门找裴木匠修东西的。而这个时辰,也不像是来给他们送药的。
贺枕书与裴长临对视一眼,相携着往外走,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喊声:“裴家的,有人在家吗,有你们的信!”
书信被细致地封了蜡,信封上只有裴长临的名字,不见寄信人的落款。贺枕书将那书信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
除了熟悉的纸墨香,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裴长临被他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将信纸拿过来:“好了,这信里还能有毒吗?”
“谁知道呢……”贺枕书小声嘀咕,“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来得未免也太巧了。
“说不定真是好消息呢?”裴长临倒是十分乐观。
他拆了信封,直接摊开信纸,与贺枕书一道读起来。
信纸只有薄薄的一张,内容也很少,只有短短的几行字。不过,那写信的人显然是个随性自在的性子,书信通篇字迹潦草飘逸,裴长临书读得不多,拧着眉好一会儿才读完。
贺枕书看字的速度比他快,看完后,神情却有些恍惚。
这封信是白蔹寄来的,而信中的内容,是有关裴长临的病。
几个月前,白蔹告诉过裴长临,他这病想要完全治好,需要去找更好的大夫。
当时,他也给出了建议。
即是去江陵府寻找一位名医。
那名医姓薛,十余年前曾任职于太医院,深受先帝重用。
如今,那名医在江陵府行医,专治各类疑难杂症,可谓妙手回春。
白蔹数月前便建议裴长临去找这名医试试,不过这几个月以来,裴长临忙于望海庄的工事,一直没有机会前往。
这回写信过来,一是望海庄为工匠放了农忙假,裴长临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前往府城一试。其二,是白蔹多方打听之下,终于与那名医如今坐诊的医馆取得了联系,得到了与名医见面的机会。
白蔹还在信中强调,如今不知有多少病患排队等着见那薛大夫,让裴长临尽快出发,莫要错失了这次良机。
“那……那锦鲤图,还真有用啊?”小夫郎呆呆愣愣,最终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晚上吃饭时,裴长临把消息告诉了家里其他人。
裴木匠以前便时常去各府县求医,听说府城有这等名医,自然不反对他去试一试。唯一的问题是,裴长临以前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不免有些放心不下。
可偏偏如今农忙,他们没办法陪他一道去。
“爹,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不是还有小书在嘛?”周远倒是一如既往的乐观,“听说小书去过府城的,是不?”
贺枕书愣了下,犹豫道:“去……是去过的。”
当初帮他爹爹伸冤时,他的确去过府城。
他是想去找知府大人击鼓鸣冤,可不知怎么被县令那狗官提前知道了消息,他前脚刚进城,后脚便被县令派来的人截了回去。
与没去过几乎没什么差别。
贺枕书以前的事,一家人都是尽量避免提及的。见周远又在哪壶不开提哪壶,裴兰芝从桌下踹了他一脚,示意他闭嘴。
他们这反应贺枕书看在眼里,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确很在意这些。他不愿在旁人面前提及,却总是不断在心中折磨自己。总责怪自己当初的行为太过冲动,太过幼稚,认为是自己的错误,才导致了那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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