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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靠作品呢?”
“作品算个屁哇?”
“没作品也能叫艺术家?”
“有个词儿,理论艺术家。理论上的,艺术家。”
“艺术,讲究的就是一个打哪指哪!”何坪忽悠悠接了句。
三人琢磨琢磨,随即,拍着桌子大笑,“真特么......”
有酒有肉,岭南冬天的风不刺骨,夜无寒露,四人吵吵嚷嚷,兴高采烈。
等大排档开始上满人,气氛正浓时,忽然由远及近脚步、呐喊声从街巷那头传来。
许多人起身转头看,只见两男一女,被一群穿着保安款制服的人追着往这儿来,后面的人还在不断喊着,“站住,别跑!”“查暂住证!”
三人慌不择路,一低头,冲着大排档方向而来。
惊叫声,骂声,碗碟丁零当啷声四起。三人利用桌子间的空隙,腾挪辗转,躲避着后面的追兵。
一个瞧着十七八的女孩儿,脚下一个踉跄,眼瞅着要趴到桌上,李乐一抬手,抓着胳膊给拎了起来。
“笨蛋,分头,往居民区里跑。”
“啊?哦!”
女孩被李乐一送,脚底飞快,窜进了后面的居民区。
只不过,剩下那俩,慌不择路,被堵在了墙角。
保安制服的,一拥而上,扭着胳膊,摁着脖子,踩着小腿,最后,把两人押走。
热闹一过,几人都面面相觑。
“查个暂住证,至于么?”姜小军皱着眉头。
“这个,有点过了吧。”何坪叹口气。
廖楠无奈的笑了笑,“地方特色。治安需要,外来打工的,在鹏城,没有暂住证,寸步难行。别说他们了,我都有。”
“这玩意儿,这么重要?”
“谁知道呢?”廖楠不喝酒,抓了罐健力宝“咕咚”灌了几口,手背一抹嘴,“后面这群就是治安队,他们就是查暂住证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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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的,火车票可以当暂住证使半个月。要是这半个月内没找到到工厂或者干活的地方,就得小心被查到。”
“查到以后呢?”何坪问道。
“运气好给他们几包烟就过去了,运气不好的话,罚款一百到几百元。要是交不起罚款,就给送去樟木头。”
“樟木头,是什么地方?”
“收容所咯。”
“一张暂住证,办就是了。”姜小军真没怎么听过这个。
“你说的轻巧,办一张暂住证,工本费20元,其后每年还要缴交治安联防费用,调配费,正常三百、三百二,有的就得四五百,五六百,而且还要照相费。咱们这样的都好说,可那些从老家来的打工仔打工妹,刚来这边,身上有几个钱?”
“进厂就好了?”
“你能不出厂转转?再说,还有进厂踹宿舍门查的呢。”
“嘿,这尼玛......”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叹气。
“行了,吃饭吃饭。”廖楠招呼着。
吃完喝完,眼瞅着都十点多。
姜小军一拉李乐,“大侄儿,走,陪,陪叔洒洒水去。”
“这哪有厕所?”
“墙角,绿化带,不都是?”
“您厉害。走!”
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两人并排开始浇花。
“诶,我说,你在这儿待几天?”
“不算今天,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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