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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新租的排练室离马布尔画廊实在太近,步行用不上十分钟,两个人迟早会遇上。
比预料得快了点,也不算出乎预料。
他这副表情让载东和捷琨有点懵,两人对视了下,“什么情况啊,少爷?”
叫别人少爷是句调侃,梁柯也却货真价实地担得起这个称呼。身价昂贵,皮囊漂亮,自幼练习小提琴,拿过的奖杯能垒出一面墙,随手组个乐队也玩得风生水起。
这么招眼的一个人,偏偏感情空白,不恋爱不乱约不搞露水情缘,别说初夜,恐怕连初吻都在。
之前捷琨同他开玩笑,说:“少爷,你爱吃素哦?不嫌嘴巴淡?”
捷琨本以为梁柯也不会理他,没想到小少爷把玩着打火机,懒懒睇他一眼,“和没有感情的人上床,到底哪里好玩?”
捷琨抓抓头发,“这种事就为了爽啊,管什么感情!你看看围着你转的那些小妹妹,各个胸大腿长腰又细,皮肤白白的,声音嗲嗲的……我靠,床上滚一夜,第二天毙了我我都没怨言,梆硬的枪管怎么能闲着不用……”
梁柯也听不下去,拿抱枕塞他的嘴,“你那叫胡搞。”
不是做.嗳。
梁柯也想,他已经活得足够冷漠,不想再用胡搞消耗掉那点仅存的温热血肉,这只会加速他的溃烂,让他彻底无药可救。
乐队的其他成员都不是老实安生的性格,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他们私下里嘴碎嘀咕,小少爷身娇体贵,被养得太好,也被养得过于傲慢。讨他喜欢难如登天,不喜欢的和没那么喜欢的,又统统入不了眼,这就成了死循环,活该他单身吃素!
一个在感情上近乎自我封闭的人,突然泄露出些许热情,如同太阳耀斑,看客当然按捺不住好奇。梁柯也却不肯多说,只是笑,笑得浅淡又勾人。
捷琨什么都问不出来,暗戳戳地往另一桌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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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蓝头发的,好像是个吉他手,叫捷琨,”周虔脸颊有点红,她没怎么吃东西,面前的白色骨碟干干净净,“他一直在看我们……”
秦咿背对着坏藤那些人,肩颈隐隐发僵,不太舒服。
“我过去要微信的话,”周虔眨着眼睛,“你们说成功的几率大不大?”
彦小文险些呛水,“你想加梁柯也微信?”
关于梁柯也的身世背景,大大小小的八卦,网上已经传了一堆。无论是梁竞申老先生的名头,还是小南山那套成交价超三亿的独栋别墅,对寻常人而言都有着强烈的距离感。
“不是不是,不是梁柯也,”周虔连连摆手,“是那个叫捷琨的吉他手。我关注了他在视频平台上的账号,挺带劲儿的,想认识一下……”
“不要亲自去,”秦咿忽然开口,“把你的联系方式写下来,让服务生转交。”
能加上,就多个朋友;加不上,也不至于伤面子。
周虔眼睛亮了下,用力点头,“这个办法好!”
她立即跟服务生要了纸笔,纸是从意见簿上撕下来的横格纸,笔也是最普通的黑色水笔,毫不起眼。
秦咿歪了歪头,想了下,轻声说:“喷一点香水。”
周虔没太懂,抬起眼眸。
秦咿单手握着茶杯,瓷杯素白,她肤色也温润,解释说:“往手指上喷一点常用的香水再去写字,这样,味道会留在字迹里。”
不浓不淡,清新萦绕,最相宜。
彦小文惊讶了瞬,呐呐感叹:“咿咿,你是不是上修炼情商之类的补习班?”
隐秘又精致的小动作,那些傻狗男人不仅专吃这套,恐怕还相当受用。
周虔听了建议低头摸手包,又想起来今天出门时根本没带香水,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咿:“咿咿……”
秦咿同周虔对视一眼,额角轻轻一跳。
她包里有个唇釉大小的香水分装瓶,找护手霜来涂时,那小东西掉出来,大家都看到,彦小文还问她是什么牌子,味道好不好闻。
薄薄一张沾着苦橙和柑橘调香雾的小纸片,放在木质托盘上,服务生单手端着,送到另一桌客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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