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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命都不想要了么?担心麦子?”参事翻译之后,幹不思笑起来,“区区麦子,你就敢下城墙来看?”
那人哭丧着脸:“麦子是区区麦子,往日里也不值什么钱,我大梁的城里百姓吃麦子都要三碾三扬,只吃最精最细的白面。可如今不同了,去年战火连连,好容易灌了浆的好青麦,在太守的要求下全数拔除,说什么‘见逼庆叶’(坚壁清野)①,小的好容易种了几个月的麦子,全数成了马饲料,心里怎么能不疼?”
抹了抹眼泪,又说:“今年原本和平了一段时间,以为正常能种麦,好歹给家人糊口。哪晓得大王又来了。现在磁州城里缺粮缺得要命,城里曹将军也怕再‘见逼庆叶’之后颗粒无收,若是这批麦子能留到灌浆后收割,好歹能有口吃的,城里也少饿死几个人……”
幹不思道:“你们就指望着半夜来抢收麦子?就不怕我们先收了?”
那人说:“前几天麦子在扬花,这一两天刚刚灌浆,现在虽然也勉强能吃,但还是青草味,估计你们军爷们没吃过这样的,应该不会抢收。我们几个下城来摸个底,打算时间到了就告诉城里的军爷们,到时候想个法子把你们赶出一两里地,就能收麦子供城里人们嚼谷了。”
幹不思嗤笑这办法的天真幼稚。但想起前几天让士兵拔来的麦穗确实是初扬花而后灌浆的,叫伙头兵看了看也不会做成饭食。如果这些种植麦子的农人能估量收获的时机,这城外大片的麦地,自然可供士兵们吃上一段日子城里若真的和这农人说的一样已经开始吃树皮草根了,他也没必要费力打,打进去也掠不到粮食,还不如等城里饿得丧失了战斗力,再一总予以打击。
他深觉自己的聪明,便对这农人说:“你别走了,替我看着点:这麦子什么时候就能收割能吃了。还有,你们城里的人约着怎么下墙看情况,怎么打算用兵逼退我的人,也帮我看着点。你但肯立功,我就饶你不死,打下来的麦子还分点给你。若是敢不从或起什么坏心思,刚刚那顿打只是打个样子,我会用鞭子把你的皮抽成一道一道的,把你的肉抽成肉丝,连着鲜血飞到天上去!”
幹不思向前斜着身子一瞪眼,那农人浑身战栗,几乎说不出话来,被甩了两巴掌才清醒了些,抖抖索索地答应了。
幹不思铁骑驰来,为了减轻重甲马的负担,按惯例是不带多少干粮的,也不像平时打仗一样,还会带着牛羊作为军粮,奔袭到后期几乎全靠沿途劫掠;但劫掠不足,整支部队就会饿肚子,也会破坏士气。
所以这城郊外千亩的青麦不仅是磁州城里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有了粮食,就能和孤城里的人扛更久。
麦穗很快就灌浆了,一日日变得更加饱满。磁州城里仿佛也变得惶惑不安起来,士兵们在城头值守时都会眺望着青青麦田,仿佛在可惜这大好的麦子马上要落于敌手。晚上也时不时会有缒墙而出的人,悄悄摸进田间似乎要抢收,但无处不在的靺鞨巡逻兵又让他们的抢收无法实现。
幹不思看在眼里,心里不免窃喜,问那被俘的农人什么时候可以收割,那农人倒也尽责,每日都认真查看田亩间的麦苗,终于有一天说:“好像可以了。现在麦穗里的麦子还没成熟,但脱粒碾碎后也香糯好吃。大王如果愿意再等等……”
幹不思打断他的话:“还等什么!”
他同样太盼着收割了,后队的军粮慢吞吞始终没有送达,士兵们靠吃喂马的黑豆充饥已经好些天了,大家擎等着收获之后可以吃顿饱饭,然后和城里那群汉人好好干一仗。
他让那农人先收割了一部分青麦,得到的青麦仁碧绿喜人,蒸熟后团成团更是清香扑鼻,勾人馋虫。
幹不思让农人和自己亲卫尝过之后,忍不住也团上一团嚼了嚼,入口开始有点不适应,但很快就尝到一股清甜,而后越吃越上瘾,一口气吃了一大碗。
农人躬身道:“这玩意儿就这几天收割最好,不仅可以蒸着吃,也可以煮粥吃、炒野菜吃、晒干炒熟碾成粉吃。”
磁州城里也虎视眈眈看着这批麦子,确实是尽早抢收为好。
然而磁州四周的农家要么躲进城里,要么躲进山里,基本找不到干活的人;铁骑为保证奔袭的速度,所带的签军很少。
幹不思想了想吩咐道:“叫士兵一半披重甲守住磁州四个城门,一半卸甲抢收青麦。昼夜两班轮换,把麦子打完,再好好休整两日。有饭吃了,累一点也不算什么。”
打算得不错,士兵们饿了几天,吃了几天粗糙难嚼的炒黑豆,也确实为这口清香的青麦仁愿意忙活。
于是把沉重的铁甲铁盔放在帐篷里,挽起马裤的裤腿,脱战靴打赤脚,以腰刀做镰刀,哼哧哼哧去地里干活了。渔猎游牧的民族此时还不擅长种植,动作很是笨拙,腰刀也不便于收割,农人只需两三天就能抢收下来的麦子,他们干了两天才收了三成,即使是轮班,也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头晕眼花了。
田里的士兵喘着粗气直起腰,擦擦汗,突然看见磁州的城墙上垂下无数布幔和绳索,布幔后隐隐看见有人的影子。
赶紧报告了幹不思,幹不思出营帐一瞧,冷笑道:“汉人们眼热,也想偷点麦仁吃?拿点布遮着就想偷袭我?叫守在城门口的铁骑分散到城墙四周,放箭给我射!”
随着战鼓响起,负责守城的铁骑根据令旗的指挥分散开。张弓挽箭对准了城墙上、布幔下挪动的影子。
幹不思站在望楼车上观望着远处的情景,踌躇自得地说:“田里的人不要停手。我们的铁骑以一当百,对付磁州城的汉人绰绰有余。等我们收完了麦子,让磁州的人看着光秃秃的田地去哭去吧!”
他轻敌,所以觉得胜券在握,看了一会儿就打了个哈欠,说:“这次突袭,连营伎都没有带出来,晚上睡得不踏实。等破了磁州,先挑好看的姑娘小媳妇伺候伺候,再杀这些敢拒不纳降的人。我要把曹铮的脑袋送给温凌看看,他对付不了而吹得天花乱坠的这个人,脑袋不还是被我剁了?”
又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下望楼。
突然,他身边的亲卫惊恐地喊:“太子!城门开了!里面有人冲出来了!”
幹不思扭头一看,城里冲出来的是步兵,因又笑道:“这些人如何对付得了铁浮图?被踩死都不够呢。无非是垂死挣扎饿死肯定比砍死要痛苦呀。”
刚下了望楼近十丈的长梯,上面幹不思的亲兵就又在喊:“太子!太子!”
幹不思不耐烦地抬头:“又怎么了?!”
头顶上传来令他不敢相信的话:“冲出来的步兵能杀我们的铁浮图!”
第190章
幹不思又惊又怒:“不可能!绝不可能!能杀铁浮图的军人除非是山神派来的神兵!”
不过不敢怠慢,就地一个旋磨,又赶紧爬上了望楼车。
他比较胖,爬上去已经两腿酸软、气喘吁吁了。
手搭凉棚往远处一望,确实看见武装好了的汉人兵马,十余人一个小阵,前面两个盾牌手,掩护着后面两个长槊手。
长槊有一丈二三,小小的铁槊头是精钢锻造,坚硬而锋利,直朝着铁浮图的面甲缝隙里戳刺,眼睛是无法披甲的,又特别脆弱,侥幸逃过一刺的铁浮图骑兵也本能地后仰避让,在马上摇摇晃晃。
一方小阵训练有素,抓到这一时机绝不会放过,紧跟着就是抡起铁锤,挥起重斧。这两件兵器砸在兜鏊上,能顿时让马上的人头脑嗡嗡,摔下马背;砸在胸甲上,则则会有种肋骨都要震断了的感觉,肺里一口血顿时就咯出来;而再好的铁浮图甲胄,也禁不起躺在地上被重斧一下又一下全力砍击,几下就穿甲断肢,再来一顿破甲锥和麻扎刀,铁浮图亦无法搪住这样的乱刀。
又或者马上的骑兵勉强稳住了,没有被长槊和刀斧打下马。可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些身如飞猱、小巧灵活的小步兵,手拿一把镰刀似的的怪样武器,也不打人,在盾牌和长槊的掩护下滚在马蹄下伸手就砍马蹄。战马没有护甲的马蹄哪经得起这样的劈砍,纷纷嘶鸣着倒地。而上面的骑兵自然遭池鱼之殃,同样逃不脱一顿砍杀。
这还没完,城墙上垂挂的白幔下突然跳下好些士兵,两方夹击,残存的铁浮图军不敢恋战,急忙圈马逃走。
而幹不思已经七窍生烟,夺过副将手里的令旗,喊道:“迅速披甲,给我冲上去增援!奶奶的我倒不信了!……”
副将不敢阻拦,只能苦劝:“收麦的士兵们哪里来得及披甲啊。敌人气势如猛虎,还是不要撄其锋芒了……”
幹不思一个耳光上去,恶狠狠道:“我们骁勇善战的靺鞨勇士怎么会输给懦弱的汉人?!就算不披甲,也能以一当十!”
他“噔噔噔”下了望楼车,夺过自己的兜鏊戴上,又吩咐给自己披上甲胄越是抗击普通兵刃的甲胄就越沉,靠一个人几乎没办法穿上,都等人帮着穿。
他有人伺候,挽着裤腿在田里收麦的士兵可都傻了眼,大眼瞪小眼地相互觑着,只不过不敢不服从军令,只能先到田陇上穿靴,再呼朋引伴互相帮着穿甲胄。
高云桐在磁州的城墙垛口望着这一幕,靺鞨军乱糟糟的模样叫他不由一笑,转脸对身边的凤栖问道:“你说说看,接下来咱们做什么?”
凤栖笑道:“弩手准备好,这群疲兵敢冲上来,咱们就送一顿弩.箭给他们。等他们意识到不妙要逃窜时,再开城门放骑兵,追一会儿穷寇,把他们赶离咱们的田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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