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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是往事,就没有必要再多提了,谈眼前吧。
“虽然中间我们有二十年没见,因为这种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性格,让他是时代中,吃了比别人更多的苦头,后来言行举止虽有所收敛,但坐下来一谈话,我就知道他本质上还是那个桀骜自负的‘花大少’,小事情他会顺着我,可一旦涉及到他必须做的决定,他想做的事情,那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你说阿桂是否会为了我们谁留下?”裘松龄摇头,“他走或留,都一定是从自己的心意出发的,你我都没有本事留下他。”
从周家庄平反回来,他一再坚持不肯找合适的时机赴港,而是独自留在广州。
决定要把周长城和万云两个外人接回家里来住,哪个亲朋反对都无用。
到现在,因为对两个儿子感到愧疚,说舍下广州的一切,立即就开始办签证。
这些就是桂春生的决定,无论中间有多少阻拦和不快,他做下了,就一力承担,从不诉苦。
还有两句话裘松龄没说,桂裴华于她,是交心的伴侣,是互补的男人,但男人身上的通病,自私、固执、不可违逆、大男子主义,他一个不少。
裘松龄让万云帮自己续杯水:“我帮他□□件,因为知道留不住他,大家相识一场,不如成全他。我相信,哪一日我想离开,即使他不舍得,但也会在这些事上送我一程。”看万云听得入迷,她笑笑,有种罕见的温柔,“你还小,爱是爱,恨是恨,分得清清楚楚。但是我们这个年纪,已经很少谈爱恨和理解了,我们谈命运和接受。身边的人很重要,但能力范围内,自己最重要。”
认识裘阿姨这几年,万云从未听她说过这么多话,桂老师的离去,其实也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不然向来惜字如金的她,不会和自己说这些前尘往事。
“就是今天,阿桂让你们见到的,都是他自得的一面。但是,世明的过身,对他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父丧子,哪是什么轻举轻放的事情?当父母的,一生一世都会自责。他夜夜睡不着,日日受煎熬,却还要让自己吃药养好身体,保持坚强的心性,因为还有世基和孩子们在。”裘松龄仿佛有许多共鸣,声音脆弱得一折就断,万云只好轻轻抚住她的手背,“他也苦,你们别看到他的决绝,也要看到他心痛的地方。”
裘阿姨的话,让万云的鼻子堵堵的,眼睛发湿:“真希望能为桂老师做点什么。”
“保重自己,好好生活。”裘松龄一直认为言多必失,因此没有必要,她很少多说话,今晚是因为长久的孤独,也是因为离别在即,胸腔中有郁气,谈到这里,就说了不少。
“裘阿姨,”万云低哑着嗓子,双眼朦朦地看着眼前这张美人脸,说,“难怪桂老师说您是最心软的女人。”
闻言,没想到一向来冷清有距离感的裘松龄脸上竟染上了红晕,神态中,有一抹无法忽视的女人柔美,动人心神。
其实关于桂老师的过去,万云还有好多疑问,只是讲了这么久,裘阿姨累了,她也没敢再往下问长辈不提的事,只能就此打住。
经此一晚,万云觉得自己和裘阿姨之间有了更隐藏、更深入的联系,她觉得自己在心灵上可以稍稍靠近裘阿姨,甚至可以稍稍踏出一点界限。
但裘阿姨的态度实在太缥缈了,让万云深深不确定。
后头桂老师收拾行李的时候,万云自告奋勇去帮忙,结果根本没帮上什么,他自己就收拾好了:“家里的东西,全都留给你和阿城处理,不必问过我。”
自从裘阿姨说了桂老师年轻时是风流子之后,有时候万云透过他这张有了岁月痕迹的智慧脸庞,也会想象一下桂老师当初招摇过市的风姿,结果摇摇头,想不出来当时的境况,桂老师在她和城哥这里,就是世上最好的长辈。
公共汽车摇摇晃晃到了工业区附近,周长城和万云下车,抬头看,已经接近中午的时间,该到餐馆去吃饭了。
“裘阿姨那头…”万云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城哥说得是,裘阿姨最近肯定不愿意见跟桂老师有关的人,还是别去讨嫌了。
“别想了,给裘阿姨一点时间。先去吃饭。”周长城拉过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而被两个小年轻惦记的裘松龄,又恢复了单身,今日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照常办公,一切与往常一样无异,大概到了十点钟,她忽然站起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反锁,又回到位置上坐下,摘下手上的卡地亚手表,放在眼前,看着秒针一帧一帧地走动,最终时钟走到了十那个点数,此刻广州站往香港九龙站的列车已开出了吧?
裘松龄看向钟表的双眼,清晰了模糊,模糊了又清晰,最终重新变得明亮,不远处的珠江江面,水波平稳,金光粼粼,今天是个好日头,忽而听到几声船鸣笛响,“呜,呜呜——”
第168章第168章
桂春生的离去,除了裘松龄需要时间去粘合那颗破碎的心,就是周长城和万云夫妻也需要花时间去适应这种变化。与一个互相倚赖的亲人分开这件事,给这对小夫妻带来的日常生活的影响就是,他们如今没有办法一个人待在珠贝村的小院儿里,每日必定是同进同出的,有时候一人洗澡,另一个都要隔着门口说话,说什么都行,唱歌也行,只要能听到一点响动,好像要确保在天地间,自己并非独自活着。
本来,两个成年人应该有面对一切变化的勇气,可是正是这份脆弱,让周长城万云二人变得更为靠近对方。广州这座偌大的城市,于他们而言,又重新变得陌生,两个没有根基的外来人,此时只剩下彼此。
好在,在这百般变化的滚滚红尘中,世间仍能容得下一对平凡普通的少年夫妻。
“城哥,帮我把毛巾拿进来!”万云在浴室里开了花洒,淅沥沥的水从头顶落下,她伸手到墙壁上拿毛巾,摸了个空,抬手把脸上的水擦干,闭着眼,朝外头喊人。
“来了,又忘了拿!”周长城放下手里的信,到外头去给万云拿晾干的毛巾。
“谁的信?”万云把浴室门开了条缝,拿过毛巾,问一句。
“师父和师娘的。”周长城靠在浴室门口和万云说起话来,“师父正式退休了,给我们寄了退休宴那日拍的照片来,现在小梅长得比师娘都高了,等会儿你看看。师父小梅跟师娘都到市里去了,师父在小伟单位附近摆了个修自行车的摊子,现在生活挺平静的。师娘说你给她买的衣服很合身,大家都夸她穿得好看,在信里说谢谢你。”
“喔,师娘喜欢就好。”万云冲洗干净头发上的泡沫,又拿毛巾擦干水,她成日在厨房和餐馆,里头都是油烟味,每天光是洗澡就要洗二十多分钟,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换一遍。
洗完澡,收拾桌上的东西,反锁小院儿的大门,夫妻俩儿关灯上楼。
万云眨着眼睛问周长城:“周工,你会不会嫌弃我身上都是油烟味儿?”
周长城放下那封信和两张照片,故意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什么味儿?什么味儿?我怎么闻不到?香香的,只有香皂味!”
“贫嘴!”万云被他闹得浑身发软,头发半湿,斜斜躺在床上,嘻嘻笑起来,但脸上想知道答案的那点执着和认真,却不像开玩笑的,“我是说真的呢!”
广州街头可不乏光鲜亮丽、白净喷香的女子,有时候万云都觉得自己要被厨房的油烟给腌入味儿了。
“万老板,那你嫌不嫌弃我身上都是机油味?”周长城反问万云。
他所在的昌江精密广州厂,除了办公区域,车间里头全是机器,为了保障机器的使用年限和产品质量,尽量不进灰尘,有些车间是封闭不能开门窗的,只能在高墙上装大型抽风机,夏天时开工业风扇吹机器,给机器降温。有些机器用电,但一定要用到机油,机油的味道成年累月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发酵,味道又重又腻,刚开始进去的人不适应,甚至会反胃呕吐。
周长城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每日浸淫其中,和操作师傅沟通,怎么可能不沾上味道。
“那行,咱们一对臭公臭婆,谁也别嫌弃谁。”万云笑着搂住周长城,亲一口。
周长城抱着头发还没干透的妻子,吻了吻她的脸颊,想到远去香港的桂老师,有种突如其来的温情,结婚时觉得自己多了个亲人的感受又找上门来,这种温情令他不由自主说出类似誓言的话来:“小云,我会好好珍惜你,珍惜我们的婚姻。”
他不是个口花花的男人,他没有说天长地久,但有些话比永远更真实。
“嗯,我也会珍惜你。”万云抱紧自己的丈夫,久久不肯放开。
奇怪的是,桂春生离开后,万云餐馆里的生意慢慢好了起来,这倒和桂老师无关,当然。论起来,似乎也是有点间接关联的。
桂春生留下一应事物,都让周长城和万云处理,小两口没有动他房间里的东西,日常打扫通风,只是把那台彩色电视机换到自己房间,又把自己房间的黑白电视拆下来,搬到了快餐店,放在收银台边上一张较高的桌子上。
周长城叫李腾飞帮忙,给快餐店的电视装了天线,也能收到香港那边的电视台,甚至还能转播台湾的电视台,于是一到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间,万云也不怕费电费,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大,又专门挑耳熟能详的电视剧来播放,《新白娘子传奇》、《大时代》、《皇庭壹号》、《青青河边草》等,都是当时人人追着看的剧集。
也是没想到,只是在店里多摆了台不怎么起眼的电视机,店里来吃饭的客人就比往日翻了一倍,嘴里吃着饭,眼里盯着收银台边上的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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