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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围场的第三日,秋狩才正式开始,本来昨日就应该开始的,谁知出现了惊马一事,只能被推迟了一日。
邰谙窈一醒,就听见了外间的热闹。
秋鸣探头出去看,再回头见主子被包扎得严实的右手,不由得惋惜:
“要不是……主子也该能出去凑热闹的。”
好不容易出宫了一趟,结果还要在帐内养伤,秋鸣不论怎么想,都觉得替主子抱不平。
邰谙窈其实还好。
昨日一事给她也留了点阴影,她短时间内是不会想要骑马了。
邰谙窈也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她懒得出去,绥锦和秋鸣都在陪着她,现在见秋鸣有点垂头丧气,邰谙窈也不拘着她:“难得出来一趟,我不能出去,你若是觉得无聊,出去转转也无妨。”
妃嫔都是及笄左右才入宫,但宫女不同,宫女常是年幼时就入了宫,被教导规矩,送到主子跟前伺候时,都还是半大的孩子,这样的奴才才好培养忠心,也不会刚养出点主仆情谊,就到了年龄要放出宫。
宫廷困住秋鸣许久,邰谙窈也乐意让她出去放放风。
邰谙窈说这话时心平气和,眉眼浅柔和煦,秋鸣愣是觉得些许不好意思,她闷声道:“奴婢不去,奴婢也陪着主子。”
邰谙窈也不强求。
正在主仆三人闲话时,外间响起一阵动静,秋鸣立时出去,再回来时,身后跟着周嫔主仆。
邰谙窈杏眸中不作掩饰地露出一抹惊讶:
“你怎么来了?”
和周嫔相识不久,她也看得出周嫔是个闲不住,今日秋狩,周嫔居然没有去凑热闹?
周嫔冲她行了个平礼,邰谙窈还受着伤,没有起来,直接让秋鸣搬来圆凳,周嫔坐下后,才撇了撇嘴,郁闷道:
“昨晚娘来看我了,让我最近老实点,不许再去碰马。”
她闲不住,和家中姐妹都不一样,惯喜欢骑射、蹴鞠等热闹的活动,反而不爱女红,她是家中幼女,全家都疼她宠她,最终也都依着她,她的骑射就是她的兄长亲自教的,便是威严甚重的祖父也对她疼爱有加,也才叫她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昨日一事不止吓到了她,还吓到了她家人,她娘那么规矩的人,愣是晚上去她帐内训斥了她一番。
绥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主子。
邰谙窈神情不变地听着,她弯眸笑道:“周夫人很疼爱你。”
周嫔没有否认这一点,但她也慢半拍地想到邰谙窈的往日经历,而且,从昨日到现在,她也没有听说邰家人来看望仪嫔。
周嫔皱了皱眉,心底不禁吐槽邰家,虽说入了宫门就是皇家人,但不论怎么说仪嫔都是邰家的亲闺女,受伤了,难道不该来看望一番么?
周嫔有点生硬转了话题:
“我闲着没事,便想来看看你。”
周嫔视线往邰谙窈的
伤势上瞟,小声扭捏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邰谙窈摇头:
“没什么大事,太医都说了,好好静养着才是。”
周嫔好像打定主意要陪她,午膳都是在她营帐内用的,邰谙窈和绥锦对视一眼,她不禁轻挑了下眉梢。
一人只坐着怪是无聊,绥锦扒拉出一副棋盘,两人对坐着手谈。
周嫔执黑子,盯着棋盘,一会儿皱下眉头,颇有点抓耳挠腮的,绥锦和秋鸣,还有念景都站在棋盘两侧,看着一位主子下棋。
许久,周嫔才犹豫地落下棋子,邰谙窈也不催她,但见周嫔这个臭棋篓子想要悔棋时,她没忍住:
“周大人没有教过你落子无悔么?”
周嫔理不直气也壮,小声嘀咕:“我在家时,也是能悔棋的。”
邰谙窈恼瞪她,周嫔呐呐半晌,才收回了想要悔棋的手,她瘪唇道:
“不悔就是了,凶什么。”
她好像还委屈起来了。
邰谙窈没管她,直接落子,围住她的一片黑子,局势已定,周嫔丧气地嗷了一声,邰谙窈唇角不着痕迹地掀了掀。
周嫔不服输:“再来一局!”
邰谙窈简直怕了她,没有和她再继续,转而吩咐秋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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