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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巨响中,白袍人的第一感觉是震颤。
剧烈无比的震颤从持着戟杆的双手传来,一时间虎口顿开,鲜血直流,两臂几乎没了知觉!
接着,手上一轻,他惊恐发现精钢寒铁打造、腕口粗细的长戟竟被削断,戟头直飞起一丈多高!
没有了阻挡,那乌剑便直朝自己面门劈来!
“啊——”他大叫一声,拼尽全力施展轻功,脱离马鞍向后飞退,同时下意识脑袋一摆,只觉得一道乌光闪过,右耳处先是冰凉,接着剧痛!
半声“咴聿聿”的马嘶声戛然而止,他刚才骑着的心爱宝马,硕大的马头已经落在地上,乃是替他挨了这一剑!
白袍人落于地上,身子晃了两晃,终于是站立不住坐倒,随即“啊啊”大叫,手脚并用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双眼凸出,惊恐异常,一边耳朵已经不翼而飞,鲜血横流。
周念通同样被那一击的反作用力推下马来,跟着翻身落地,一甩玄铁重剑上的鲜血,冷冷一笑,脚尖点地,又朝白袍人冲去!
白袍人惊恐万状,拼命后退,然则他此刻是被打怕了的,手脚俱都发软,退不得几步便被追上,只惊得拼命大叫。
周念通丝毫不见犹豫,双手持剑便要朝他劈去。
此刻一声“剑下留人”,一个瘦小身影拦在两人之间,却是之前那姓孙的汉子,手持两把匕首,便要拼命拦住周念通的玄铁重剑。
周念通暗骂此人不自量力,刚才那作为重兵器的长戟都没能挡住自己重剑,两把轻飘飘的匕首又有何用?
他记起这姓孙的汉子之前对自己一方带有些许善意,不愿伤他,重剑硬生生在对方头顶半寸处刹了车。
姓孙的汉子仰头看着停在自己额头上方的重剑,感受自己被剑气削落一缕的头发缓缓飘落,吓得冷汗如同瀑布一般流个不停。
此时,杨妙真方才反应过来,亦是叫着“周少侠请住手”,下马急走几步,拦在周念通面前。
……
周念通手中重剑始终未曾放下,见杨妙真为之求情,冷冷道:“杨家姑姑,这些人可是跟我们为难,你却要保他们?”
杨妙真见周念通面色不渝,也是有些讪讪然,苦笑道:“周少侠,这位孙大哥虽是其貌不扬,但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为人仗义,他刚才也曾有意放过我等,你不可伤他!”
“好!”周念通点头道:“这个人我可以不伤他,可是后面那个姓敖的家伙呢?他可未怀好意,不但对你口出秽语,更出言调戏我蓉儿妹子,这我可轻饶不得!”
这话一出,原本躲在最后松了一口气的白袍人,又是满脸苍白。
“他……”杨妙真望了望那人,叹了口气:“其实同样是我儿时玩伴,只是后来行差踏错……实不相瞒,这些人都从属于一个很大的势力,而我也曾在其中担任要职,与他们曾是同袍!”
“哼!”周念通冷哼一声:“适才听你们交谈,你如今不是已经退出了这个势力?他们不是不念旧情,不断对付你们?就这样还要给他求情?”
杨妙真苦笑道:“他不仁,我却不能无义……而且这位敖二哥在势力中地位相当高,你若是杀了他,只怕后患无穷!”
“啧,麻烦!”周念通见杨妙真始终挡在前面,知道现下除非跟她翻脸,否则确实无法弄死那白袍人,只得收势站直。
他看看惊魂稍定的两人,开口道:“既然杨家姑姑给你们求情,我也不好再下重手,现在你们可服气?放不放我们过去?”
“放,放!”那位孙掌旗使擦擦冷汗,连连点头,一声唿哨,拦路的手下尽皆散开,一脸敬畏。
他身后那姓敖的白袍人张了张嘴,却是无力反对,反而喷出小半口血来,只得一脸灰暗地被手下人搀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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