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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了反复之意,却是半点不露。
九阿哥摇头道:“他们家不地道,往后咱们还是远着些。”
尹德家就在皇子府南边,中间就隔了一条街,前后就一里多地。
又因为尹德如今挂着十阿哥的皇子府长史,所以之前的时候九阿哥与舒舒将他们家列为要走动的人家。
“爷亏了!”
九阿哥突然想起来这个,道:“这尹德还是爷举荐的,爷当时想着帮老十一把,压根就没想着跟尹德讨人情,真真是便宜他了!不行,下次见了,爷得说明白,这谢礼捞一份是一份!”
舒舒道:“福松如何?”
九阿哥道:“福松说不得真是‘因祸得福’了,瞧着挺有上进心的,跟爷说打算参加八旗科举!”
舒舒听了,带了关切,道:“可这参加八旗科举,需要族长具保。”
从血脉上论,福松是舒尔哈齐的后裔,这一支的门长就是简亲王雅布。
可是他曾祖这一支除了宗籍,从礼法上已经不算简亲王府族人。
他们家自成一脉。
这科举报名,就麻烦了。
又不像寻常旗人那样,只要佐领具保就行。
九阿哥道:“爷回头去礼部衙门好好问问,到底是什么章程,从入关至今,像福松家这样除了宗籍的黄带子不少,还有些红带子,总不能让这些人要饭去,那成什么了,允许他们科举出仕,也是一条出路。”
舒舒道:“论起功课来,福松比小三、小四要好些。”
另外就是八旗以骑射为本,中举之人要加试骑射。
福松的骑射也是没得挑。
就是时间太仓促了。
现下就已经七月中旬,距离秋闱就一个多月了。
“是我之前想的少了,要是早想着八旗科举这条路,去年聘个先生,好好预备一年,比这样仓促要好。”
舒舒有些后悔。
九阿哥道:“福松才十六,不着急,现下也不晚,这一科就当积累经验,至于先生”
他想起一人来,道:“法海师傅就是八旗科举过来的,回头爷带福松过去拜访拜访,看看能不能教导一下经验。”
法海就是八旗科举出身,康熙三十三年进士。
现下上书房行走,也是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授课老师之一。
舒舒听了,想起了马齐,道:“爷,福松的事情先放放,你是不是该去拜访老师了?皇上既说了,咱们这样没动静很不该,总不能等着马大人上门……”
九阿哥觉得牙疼,蹙眉道:“那爷怎么拜访啊?总不能提了两条腊肉吧?”
舒舒道:“没有先例,那就从古礼,等到‘三节两寿’的时候再送其他。”
古礼,就是六礼束修,即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腊肉。
九阿哥听了,咧嘴笑道:“马齐指定吓一跳!”
舒舒觉得康熙有些不厚道。
用人可半点不惜力气。
马齐身上一堆的实缺,还将九阿哥丢过去学礼。
她就道:“有了师生名分,还是长者,爷也当恭敬些。”
马齐年岁与康熙相仿,家里世宦人家。
他阿玛很出名,就是康熙朝前期的名臣米思翰。
三藩之乱时,米思翰为户部尚书,筹集粮草,立了大功。
可惜天不假年,中年病故。
马齐家就此沉寂,等到他们兄弟相继出仕,简在圣心,家族才再现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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