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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由于金远一直没走，闷不吭声候在楚憬身后，余下的人才不敢讨论鼎鼎大名的萧知衍怎么会屈尊来这种地方。

楚憬放下酒杯，将冷了的场子热起来，“愣着做什么，继续玩啊，难道萧英捷走了咱们就不能玩了？”他朝对面的服务生招手，想要面上放的白兰地。

“啤酒没劲儿。”他拧开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咱好久没聚了吧？得有三年，来，我敬大伙儿一杯。”

金远按住那杯酒，弯腰凑近，“楚先生，我送您回去。”

“大老板都走了，你怎么还在？”楚憬将酒杯抬起来闻了闻，嗅到一股浓郁的果香，似乎还不错，送到唇边喝了一口。

晋明抬手做了个拦的动作，“小憬，这酒烈。”

“没事。”

楚憬觉得干巴巴喝没什么意思，和晋明几个人摇骰子猜大小，猜错的喝。半小时玩了十多局，大半都是楚憬在喝。

脑子还清醒，就是看人有重影了。楚憬亲昵地拍一拍晋明的脸，无奈道：“你们是不是作弊啊，光欺负我？”

“怎么可能，”晋明扶着他胳膊，另一只手贴着楚憬的脊背，摩挲着拍了拍：“好几次我都放水了，暗示你点子小，你愣是犟着喊大。”

“所以你觉得我不听话？”楚憬眉头一皱，凶道：“你也觉得我不听话！”

“没没没，”晋明觉得差不多该结束了，哄着道：“你晕了，想不想休息会儿？”

“休息？”楚憬摇头，“不是说试试吗？”他将身后压着的外套扯过来穿上身，“酒店还是你家？”

金远跟着起身，伸手拦住要离开的两人，警告了晋明一眼，重复刚才的话：“楚先生，我送您回去。”

“我今晚不回去。”楚憬让开金远，往门口去：“不是和你说过吗？不准跟着我，不准！”

他现在可以肯定，萧知衍的到来绝非偶然，金远就是背地里一直守着他的那个人。

“楚先生，萧总会担心您。”

“担心我？”楚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冷笑话，那股不耐烦的劲儿都没了，扶着沙发的靠背站稳，“他走了你没看到吗？你是他的人，不跟着就算了，在这儿说什么他担心？你很了解他吗？”

“萧总做的一切都是为您好。”

“你看，又说这样的话，我爸妈都没他这么能为我好。他不好，一点都不好。”楚憬憋了好久，眼眶红了，想起那个决绝的转身，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紧紧捏着拳头，“我不在乎，不在乎和谁在一起，不在乎是好还是坏，只要对方喜欢我就行”

楚憬缓缓呼出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晋明，走吧。”

楚憬拎着自己带来的包走在前边，晋明在后边和几个朋友赔罪说下回出来玩他请客，拿上外套匆匆追上去，“小憬，负一楼，车在那儿。”

“嗯。”

楚憬低着头，想起手机没拿，他记不起是在包房里，还是来的时候落在了出租车上。满脑子都是萧知衍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的画面。他觉得好痛，具体不出来是哪里，整个胸腔充斥着满满当当的酸涩。

不在乎的那个人明明一直是萧知衍，他用无微不至的关怀做伪装，那颗心一旦扒开，是空空荡荡的。他不爱任何人。

楚憬不后悔最后说的那些话，不后悔和晋明出来，他不信，怎么可能真的就非萧知衍不可了

“小憬，怎么哭了？你哪儿不舒服？”

楚憬摇头，用手指头抹了泪，自嘲道：“喝点酒就喜欢掉眼泪，这什么破毛病。”

晋明伸臂揽着楚憬的肩，建议道：“咱们下回再试，我送你回家休息，好不好？”

楚憬看他一眼，没说话，喉咙憋得闷痛，一连咳嗽好几声，缓过来继续坚持道：“去酒店，开房。”

“你”

“我好得很。”楚憬下了电梯，原地站了会儿，又看一眼晋明，下一秒张开手臂抱着他的腰。沉默了好久，他听到了晋明的心跳得很快，和他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抱得动我吗。”楚憬说：“不想走了，晕。”

“抱得动！”晋明选择了最暧昧的公主抱，这样一来，低头便能看到楚憬的脸，看清他到底舒不舒服。

“去我家吧，没人打扰。”

楚憬没回应，像是酒劲儿上来眯着了，两只手缩在身前抱着自己，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下意识的自我防卫。车库灯晃眼，他将脸埋到晋明胸前躲着，忽然想起来一般，嗡声问：“你喜欢我吗？”

晋明的脸瞬间红了，看得出有紧张的成分，他紧了紧手臂，小心翼翼地说喜欢，“一直喜欢。高三毕业的暑假，我打算和你说，因为不好意思开口，写在便笺上，贴在了你数学课本里。”

“嗯？”楚憬倍感意外，他可从来没看见过什么便签。

“约你爬山，就我俩，路上咱们可以说很多话，你走不动我还能背一背你。”晋明叹气，“但缘分不够，你没看到，我也没好意思再约。”

楚憬‘嗯’了一声，“缘分不够。”

“现在来得及吗？”晋明顿住脚步，“小憬，今天是我催萧英捷喊你出来，我说‘试试’不是临时起意，是很认真地想跟你处一处，你别把我当那种只顾着爽的人……”

“你喜欢我吗？”楚憬只在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