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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4）（第1页）

十夜没有如慕骄阳的愿，她有她的调查方向，不可能只坐在家中，让警方保护。

她让明十在家等她，可是明十怎么也不肯。她只好让他一起去。

十夜去找楚先生。

楚东家在闹市中心的黄金海岸高级公寓里。是一整栋的单独别墅，且靠着海边。

开车的路上，明十问她关于受害人楚氏的情况。

十夜说，“楚琳是个活泼漂亮的女大学生，人缘很不错。她没有富家千金的那种刁蛮任性，平易近人，还是个学霸。但她在叁年前，在夏海的一家搞艺术出名的音乐酒吧的后巷里消失。再被发现时，全身赤裸倒在夏海海岸边后山的山脚里，她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但舌头被割走了。且满头青丝被剪成支离破碎的短发。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是被凶手用从她脚上脱下的黑色丝袜勒死。她身体上还有叁枝玫瑰。”

明十问：“她有遭受性侵吗？”

十夜答，“有。而且多处撕裂，情节非常恶劣，疑凶的手段很凶残。这点上其实更符合高田澄的侧写。”

“那何先生和你，当初为什么会认为是吃人魔？”他十分疑惑。

“因为，经过法医后来的复检，楚琳的大脑不见了一部分。但表面看不出来，所以需要复检时才意外发现到这点。”她怕他不明白，补充得更为完整。

明十点了点头，“人已经死了，身后还遭到如此破坏。可以理解楚先生的愤怒。而且大脑和人的心脏的分量是一样的，所代表的也大致是‘情感’这一类东西。由此联想到吃脑也不是不可理解。”

明十也明白是怎么做到的。和处理木乃伊差不多，拿特定的工具，钩之类的，从鼻孔直接插入脑去，会有脑液从鼻孔流出。

“所以你也想明白了吧，这还是需要一定的医术知识的。”十夜一叹，“其实严格来说，高田澄从事化工、医药工作，这类医学知识，他也能掌握，毕竟他也是相当聪明的人。经过多方侧写，现在的我，更倾向于，楚琳的这起案子里，是玫瑰杀手高田澄做的，而非明明。”

“不过，我还需要更多比对的证据。这次去找楚先生的目的，就是这个。”十夜说。

十夜敲响楚先生的门时，楚东有点意外，还带着对某种期望的激动。

“肖小姐，是有了吃人魔的消息了吗？！”他略带激动地问，并迎了俩人进去。

楚东带了他们去书房谈。十夜坐下后，斟酌了一下，说，“我想知道楚琳出事前的详细信息，包括她所有的事情，最好是事无巨细。因为，我在调查的过程中，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事。我看到了她在出事前半年的看心理医生的档案。这些你当初没有跟我提到。”

楚先生有点为难，只是道，“这和她出事没有关系。更何况这是她的隐私。”

十夜连忙解释，“楚先生，你别误会。我没有和她的心理医生过问她的任何情况。更何况，心理医生有他们的职业操守，不会随意对我和警方说。请您放心。我想了解，我会直接来问您，而非拐弯抹角。现在的情况是，犯罪侧写，不仅是对疑凶的，还是对受害者的。我们可以从受害者身上，寻找到某种特质。太抽象的我就不说了，但通过对受害者的彻底了解，有助于捕捉到罪犯。我对挖他人隐私完全没兴趣，我只想破案，而楚琳的身上吸引凶手的特质，才是我要捕捉的。”

楚冬这样的大实业家，有钱人，自然不是一般人的视野，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十夜突然又问，“楚琳平时擦香水吗？有没有特别喜欢的香，或是固定香？例如玫瑰花味道的？一般女性都喜欢玫瑰。好闻又代表浪漫。”

楚东想了想，回答，“她偶尔是会擦香水的，尤其是出席某些宴会或者比较大型的活动时。她就是个小女生，好像挺喜欢蔻伊，这个法国的年轻品牌。这个品牌的香味淡雅清新，符合她气质。”

十夜一怔，“我记得蔻伊有款香水很有代表性，千叶玫瑰。成分里含有多种玫瑰，千叶玫瑰、、突厥蔷薇、大马士革玫瑰等。”

“这个我就没留意了。”楚东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

楚东又沉默了一下，终于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其实……”

十夜和明十等了许久，他才肯说，“楚琳在出事前的半年，被叁个流氓轮奸了。”

十夜静了一瞬，轻声说，“请节哀。”

楚东揉了揉眉心，一颗泪滑落。他借揉眉心的动作来遮挡，悄悄抹走了那颗泪。他说，“更糟糕的是，她还因此造成了大出血，摘除了那里，这一生再无做妈妈的机会。”

“所以，后来她产生了厌世的倾向，甚至有自杀倾向是吗？”她尽量放软了声音。

楚东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