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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宋知意也一直跟在他二人身后,季朗星还没发问,贺瑱便先开了口:“你干什么去啊?”
“这次的案发现场,我也没看过。”宋知意不多言,一句话就让贺瑱没再问。
季朗星走在前面,待贺瑱按下了开门键后,他先行一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待坐稳,系上安全带后,又等着贺瑱在他身侧。
可没成想,贺瑱打了个哈欠,把车钥匙直接塞给了宋知意又说:“你开车吧,我昨晚没睡好,我在后面眯会儿。”
宋知意嗯了一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贺瑱:“披上点,朝澜市降温了。”
贺瑱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揉着眼睛就往后座上一缩,沉沉睡去。
唯留下前面的两人一言不发,目光都不曾有过任何交流。
不出片刻,宋知意便安安稳稳地把车停在酒店楼下的停车场了。
这也是贺瑱第二次来停车场具体观察,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就看见宋知意和季朗星中间隔了有一条河宽。
他撇撇嘴,还得是自己在中间协调。
既然来了,他就比对着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去还原了一下杜诩当时将车停放的位置。
他的车是没停在监控录像范围内的,但是根据几个摄像头的方位圈定,贺瑱却陡然发现此处是离着安全楼梯最近的一个位置,但如果人贴着边走,监控还是拍不到身影的。
难不成是当时杜诩表面和同事告辞,暗地里却是从停车场又返回去杀了孙靖仁?
这样的构想也是合理,却符合时间推算的。
贺瑱抿抿唇,把这件事记在了心底,准备和杜诩的同事聊上一聊以确认一番。
他们三人没再在停车场纠结,反而转头又上了六层,直奔。
屋内的血腥味道已经没那么重了,但是浴缸里干涸的血渍仍然在提醒着众人这里发生了一起多么恐怖的命案。
季朗星穿着鞋套站在门口,摸着下巴望着浴缸发着呆,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贺瑱没打扰他,转回头跟宋知意开口说道:“其实这个手法最好的就在于,只要小心些,凶手的身上甚至连半点孙靖仁的血迹都沾不上。”
“他甚至都有恃无恐地将没有印到自己指纹凶器都大咧咧地留在了案发现场,而他恐怕也只是用指甲油涂抹在自己的指腹上,掩盖了指纹罢了。”
“所以,我们在凶器上才只能提取到凶手刻意握住孙靖仁手留下的痕迹。不得不说凶手很聪明,他不用手套的缘故,也是怕自己在和孙靖仁喝酒的时候,就被孙靖仁看出了端倪吧。”
贺瑱耸耸肩,所以他一直觉得做事这么缜密的凶手,又怎么会在现场留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去证明自己就是陈晓礼呢?
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陈晓礼无辜,只是被牵连到了。甚至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一时急躁,才白白让陈晓礼受了牵连。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你也去凭着法医的直觉,再看看案发现场有没有什么我们遗漏的点吧?”
宋知意还在斟酌着细枝末节,可季朗星便也先开了口:“死者很喜欢凶手,他做梦也是想要得到凶手。”
贺瑱一顿,皱着眉头又问:“什么意思?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凶手是个女孩子?”
季朗星不语,只是又退出卫生间,环顾着整个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拾的酒店布局——
略显混乱的床单、蜡烛以及已然枯萎的鲜花。
这些从前被归纳为凶手带来的东西,如今就大咧咧地展露在季朗星的眼前。
他还是不曾开口,贺瑱却又想到就说:“可女生有力气将季朗星搬到卫生间吗?”
可季朗星这么说了,他也觉得的确如此,这个房间的某一些布局就好像是在等待着一个孙靖仁喜欢的人前来一般。
灵光一闪而过,他脑海中又浮现起来了当时孙靖仁狐朋狗友在酒桌上对宋知意的不恭之词,又张大了嘴半晌才说:“他男女不拘……杜诩,长得也很好看。”
在颜值面前,杜诩和孙诚打过官司又如何?他就算是父亲的仇人又如何?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是美人自己送上钩来,他又何尝不会想要尝尝呢?
这么一说,杜诩当时以这个理由去搪塞自己,就都成了一个立不住脚的说辞。
他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呈现着杜诩作案的可能性与如何实现,就连季朗星叫了他几声都未曾能听见,到底还是宋知意的一声“贺瑱”才将他唤回了现实之中。
他轻咳了一声,忙问宋知意:“怎么了?是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宋知意却是将目光投向季朗星:“季教授叫你。”
季朗星暗自看着自己叫了几声“学长”都没有回应,可宋知意却是开口句句有回响,忍不住嘴角又抽搐了几下。
他又说:“据我判定应该是个很熟悉脱罪流程的老手做的,如果死者真的是男女不拒,我更愿意判断这个凶手是个男性。甚至于他对死者的恨意是写在明面上的,可死者就是一直对他感兴趣,也乐见其成来付他的约。”
贺瑱听罢,愈发觉得就是杜诩。
这字字句句都和杜诩高度契合上,凶手的画像在贺瑱的心底已经定像了。
他啧了一声,干干脆脆起身出了门,靠在一边的走廊上又去给陆何打了电话:“再去联系一下杜诩的同事,拿一下他们的证词,看看杜诩是在什么时候跟他们告别的。杜诩是于:离开的停车场,所以确认一下从他离开会场到上车花了多久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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