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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虽然依旧脆弱无力,却充满了坚决。
听到这话,沈颖再次耐心地劝解道:“伯母啊,请相信我吧,司泽一定会没事的。但如果您一直这么硬撑下去,身体可真会吃不消啊。万一等他醒来看到自己心爱的母亲躺在病床上,又该是多么难过呀!”
每一个字每一个句都充满关怀之意,希望能打动眼前这位倔强的母亲。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上官斓也被这番场景触动,上前几步温柔地说了一句:“伯母,不如让我来陪您走走、散散心吧?这里有我们在,您放心去好好睡一觉。我们会时刻盯着这里的,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尽管众人轮番劝说,可林凡只是默默地垂泪,摇头拒绝,显然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她离开这里半步。
虞婉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幕,她深知此刻对于这位母亲来说任何言语都显得无力苍白。
她只能缓缓推着一把轮椅慢慢来到林凡身旁,在人群中穿行而过,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并轻轻伸出手握住林凡冰冷而又有些颤抖的手背。
“张伯母,你不用太担心,我相信司泽会好起来的。他一定能够感受到你的这份心意,知道你现在还在等待着他平安归来。”
听完虞婉的话语后,林凡愣住了几秒钟没有回应,然后突然间掩面放声痛哭起来。
因为魏司泽在他十岁那年曾经做过这样一个预言——在他三十岁生日前会经历一场生死考验。
为了避开这场灾祸,魏家人使尽浑身解数尝试各种方法以期改变命运轨迹:先是修改了其出生日期,之后又积极投身慈善公益事业积德行善。
即使如此费劲心思地付出努力试图改写既定轨迹……
然而残酷的是,随着时间流逝,最终那个命中注定的日子仍旧如期而至——二十七岁时一个极其平凡的日子里山洪暴发,他生命中的那场巨大灾难,终于不可避免地到来了。
林凡在女儿的怀里痛哭流涕,她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不明白为何偏偏要让她的孩子遭受这种不幸。
明明她们已经尽了全力,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去帮助他避开这么多麻烦。
然而,最终这一切却像是被命运早早安排好了似的,难以逃避,让人感到深深的无力与绝望。
沈颖关心地递过一张纸巾,叹了口气,轻声问道:“虞经理,你也是洪灾的亲历者吧?那么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魏司泽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
听到这话,林凡抬起了头,泪眼汪汪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是啊,虞小姐,你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儿子究竟是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在这期间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艰难险阻啊?”
作为一位母亲,想要弄清沈自己的孩子所经历的事情,这完全是出于对孩子的爱和担忧,本就理所应当。
但是令人心痛的是,虞婉此刻虽然想开口解释一番,却发现其实也并不清沈太多事情。
虞婉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请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而是因为在当时的紧急情况下找不到他,等到终于寻到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受伤非常严重了。”
“你说自己不清沈?”
上官斓那双原本就因哭泣而变得红肿的眼睛更加通红,语气严厉地质问着,“既然你们两个一起出差却遭遇洪水灾害,现在告诉我你不了解具体情况?我看恐怕是你心里有鬼不愿意告诉我们真相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责备声线,虞婉不禁皱起眉头,试图平复心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虞婉无奈而又坚定地回应着质疑的目光。
上官斓没有因此停止发难,反而更激烈地反驳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看吧!同样是面临着生命威胁般的洪灾灾难,在场的人都知道只有你一个人安然无恙地站在我们面前,可是为什么唯独你的同伴魏司泽却遭受重伤躺在医院呢?”
就在这个时候,沈颖急忙上前打断两人针锋相对的局面,尽量用柔和却又不失严肃的声音说:“实际上,虞小姐也在那次事故中受到了一定的伤害,并非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对于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足以打消所有人的疑虑。
上官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后又迅速被泪水淹没,“比起他的性命危险来说,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擦伤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指着重症监护室方向哽咽着继续说,“目前我们的兄弟正在那里生死未卜,家里的长辈日日夜夜为他的安全担心不已。可偏偏那个能够向我们详述现场状况的人竟然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透露出来!”
说着话,她的眼神变得异常凌厉且充满愤怒地注视着虞婉,“难道我真的要相信你就完全没注意到任何细节吗?”
面对对方几乎可以说是质问式的追问,虞婉紧抿住嘴巴保持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回答:“请问你现在这样说我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依然可以感觉到其中隐隐约约蕴含的情绪波动。
上官斓愤怒的眼神犹如两把利刃般射向虞婉,咄咄逼人地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跟你也有所牵连呢?或者说你只是单纯希望借由别人遇到不幸事件来自保而已?”
“阿斓!”
沈颖急忙开口制止,“你这样说话真的太过分了,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如果不是事实,为什么不敢站出来解释清沈?”
此时此刻,在上官斓的心里,魏司泽的遭遇与虞婉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虞婉,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刺入对方心里,“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才害怕被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面对这样一个结论,虞婉感到既荒诞又无奈。
“您的意思是,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既然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就证明我故意把魏少爷拉下水,只是为了自己安全对吧?”
虞婉用一种几乎平静但带着一丝悲凉口吻反问道。
实际上,这样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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