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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浩荡,今日众人有赏。
包括未能到场的侍梨老人。
这位年龄太大了,虽是鹤发童颜,但到底奔波入京,有些精神不济,已休息了两日,早上那会儿下人来报,说老先生今日可以面圣,萧安礼才赶紧给雪沛带上,结果等到了傍晚,侍梨老人也没出现。
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歇息下了。
无妨,萧安礼决定等明日正午,亲自带着雪沛去看望。
宴会尚未结束,白鹿已经带下去了,准备放在御花园里专人饲养,萧安礼多喝了两杯酒,被乐曲声吵得有些头痛,便想出去走走。
月凉似水。
他抛下一堆翰林院的学士,带着雪沛出来看星星。
“那些人还在作诗,”萧安礼放慢步伐,“咱不听那些子酸话。”
雪沛却被华丽的文章唬住了,他偏过头,一脸崇拜的模样:“陛下,你会写诗吗?”
他们俩在前头走,跟随的宫人自觉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萧安礼还要放轻声音,甚至故意去和雪沛咬耳朵。
“那是自然……等晚上回去,朕讲给你听。”
雪沛呼吸一滞。
自从陛下发觉他耳朵敏感后,老是这样欺负他,在外面也这样,旁人只当他们说悄悄话,只有雪沛自己明白,这人在故意引诱。
蔫坏!
太和殿的宫人嘴严,陛下也没有过多声张,有意隐瞒雪沛的身份,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旁人只以为陛下宠信近侍,多带在身旁。
就像那个总是蹲在房梁的丁佳一样。
萧安礼赢了人家的钱不算,也经常用其打掩护,说是和丁佳出去走走,其实都是带着雪沛偷偷逛街市。
搞得丁佳一脸木然,面无表情地跟在后方。
“怎么,”萧安礼今夜有些上头,便借着夜色,悄悄地用嘴唇蹭了下雪沛的耳垂,“现在就想听吗?”
雪沛低着头:“……嗯。”
他面对萧安礼,总是很坦诚,说自己舒服,骂对方不要脸,疑惑着问陛下,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这样好闻?
真奇怪,自从在一起后,他也觉得陛下身上有香味了,雪沛很喜欢,总要把脑袋埋进人家胸前,使劲儿嗅闻。
萧安礼的喉结滚动了下。
已经在外面绕了一圈,快要回到保和殿,那恼人的乐曲似乎已经结束了,灯影幢幢,萧安礼实在忍住不住,拉着雪沛进了后方的偏殿。
这里常年无人,黑乎乎的,只有月光洒在地面,保和殿时常用来举办宴会,接待外邦来使,偏殿就设置了不少可供歇息的地方。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就在这个瞬间,萧安礼迫不及待地吻住了雪沛。
浅淡的尘埃浮在月光中,周围太安静了,显得月光都更加明亮,但此刻,谁还能有心看月亮?
柔软的触感传来,雪沛不自觉地张开嘴,双手环住萧安礼的脖子,喘息声变大,他感觉陛下的手按在自己后腰,那么用力,给衣襟都全部揉皱,而下一刻,耳垂被轻轻含住,雪沛浑身都抖了下,不自觉地抓挠对方的肩。
太投入了,所以一丝抽冷气的声音,没有被他们发觉。
都闭着眼呢。
直到萧安礼给雪沛抱起来,闷哼着咬住肩颈时,才突觉,似乎有那么些不对。
萧安礼猛地抬头——
偌大的偏殿内,坐着满当当的人,或抱着琵琶,或手持管弦,全是今夜在殿内表演的歌伶舞伎,皆目瞪口呆。
萧安礼头皮一麻,想都没想就背过身,给雪沛挡住,同时伸手,拉起散落的衣襟。
刚才太过激动,不小心扯下些许,露出洁白的肩头。
可雪沛还没反应过来,喘着气,还在往萧安礼身上蹭。
“咚。”
木槌落下,在鼓面发出声响,又骨碌碌地滚远。
为首的伶人脸色煞白,抖如筛糠地跪倒:“陛、陛下,是礼部的大人让小的们来此处,说是您不想再听曲子……”
萧安礼脸色阴冷,如同笼罩寒冰。
他听乐曲声时间长,便会头痛烦躁,而此处,也的确是歌伶们歇脚的地方,只是不知怎的,竟无人点灯,也无人看守。
还是怪自己太过鲁莽。
怀里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往外挣了下,探头看到了后面的场景。
鸦雀无声中,雪沛的眼睛瞪得很圆。
“好、好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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