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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麻子从巷子里的按摩店提着裤裆走出来,春风得意极了。
他是这个城里先去南边进货做生意的人。
因为赶上了好时候,本来只是个投机倒把的小喽啰,竟也因着这机缘赚了笔横财。
从南边进的那批钟表收音机让他尝了甜头,他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着再去进一次货。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大干一笔。
漆黑的巷子里,有人默不作声的盯着他。
他浑然不觉,等慢悠悠走到那巷子口,眼前一花,脖颈一凉,他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是…是谁?”他意识到脖颈的刺痛,身子开始发抖。
“你要钱?你说个数!我们好好说话!”王二麻子现在只恨自己之前排场太大,惹了人眼红。
后面的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别急…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个事。”
王二麻子听着这口音就感觉不妙。
他不会是在南边得罪了什么人吧?
“我们光哥,丢了两个小东西,想问问你看没看过?”
王二麻子身子抖如筛糠。
他去南边当然听说过这个名字。青龙帮是g省最大的帮派,老大光哥据说跟港城和澳城的黑帮大佬都关系匪浅。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卷进了这样一桩事里。
腿上一抖,裤裆里有股尿骚味儿传过来。
后面的人嫌恶的踢了他一脚,“没出息的样子。”
王二麻子声音里带了哭腔,“老大,我一个老老实实做生意的,怎么会去偷光哥的东西呢?我不敢的呀!”
后面那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当然知道你不敢。我问你,这个城里的黑市手表,有没有收过两个金怀表?带了镂空花纹,镶嵌了珐琅的。”
王二麻子松了口气。
不是冲着他来就好。
但他也算摸明白了。这人是代替光哥来打探消息的。
王二麻子早年就在黑市做手表生意,从南方回来后,生意越做越大,也算在本地颇有了名望,怪不得这些人找上他来问了。
那人不耐烦的又把刀逼得紧了紧。
王二麻子连忙开口,“老大,你容我去问一问,我手下还是有些人,有什么异常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王二麻子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巷子。
那个人只给他两天时间,不然他一家子的命都跑不掉。
他火急火燎的跑到几个跟他做生意的手下家里,把他们召集在一起。
“有人得罪大佬了!g省青龙帮的光哥丢了东西,问最近有谁在出两块金怀表,那表来头大了!”
“光哥是什么人,那大刀不知道浸了多少人的血!”
他认识的这几个都是在黑市里长期混着的,也算是耳聪目明,闻言细细思索,却都摇摇头。
“最近没见着有人出表啊,大家都知道这块骨头是您的,谁敢不长脸上来啃?”
王二麻子心想也是,最近这城里就他一个人卖的表最多,两块金怀表,这么大的买卖,没道理他一点也不知道。
可他得给光哥那边回个线索去啊。
如果只回一个不知道,他一家人的脑袋怕是都不够砍的。
“再想想!二手表呢?”
“说起二手的,我倒是听那小黑说,施泽最近又出来了。”有人小心开口。
王二麻子和施泽有些旧怨。
施家两兄弟当年在黑市接单子,抢了王二麻子的生意,两方打了几场,梁子就结下了。
但是那两兄弟打架又狠又猛,不要命一样,没人敢豁出去拼,打了几场,也没人去触霉头了。
就这样,两方默认了井水不犯河水,各占各的地盘做生意。
但如今提起施泽,王二麻子都有些牙痒痒。
他眯了眯眼睛,“施泽…”
“听说他才从南边回来啊…”有人说。
王二麻子磨着牙根,“那他就有很大嫌疑啊…”
他知道该给什么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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