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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贵妃的眼眶红了,哽咽道:“哀家真是替母亲不值……”
林婉棠不知道怎么安慰,只默默陪着。
过了片刻,林婉棠才说:“皇太贵妃,臣妇试着劝了劝,父亲不但不听,看起来还恼了臣妇。”
皇太贵妃用帕子沾了沾眼角,然后说道:“哀家不同意这门亲事。这样吧,哀家把他唤来说一说此事。”
林婉棠起身行礼:“父亲想来不敢违背娘娘的意思。”
皇太贵妃叹气:“未必。他若记挂着哀家,一早就会来问哀家的意思,不会将哀家蒙在鼓里,蒙到这个时候。”
过了一日,皇太贵妃将薛承宗请进了宫。
皇太贵妃端坐上首,说道:“哀家已经命人查过了,那任姓妇人,原本是六科给事中游良翰的外室。她生有一女,今年十六岁,名叫游暖暖。”
薛承宗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皇太贵妃叹了口气:“她若是游良翰的妻子,丧夫之后要改嫁于你,哀家虽不高兴,却也不会阻拦。可是,她是游良翰的外室!这种身份,本就被人不齿,如何能做得了镇平侯夫人?”
“另外,哀家让人打听了那任姓妇人,她不是一个安分的。游良翰病重的时候,任妙月就开始留心京城的鳏夫了。这样心机重的女人,你掌控不了。杨氏的教训还血淋淋的,你难道忘了不成?”
薛承宗低眉敛目,耐心地听皇太贵妃说完,淡淡道:“娘娘说的有些迟了,臣已经与任氏立了婚书,且已经在官府留底,此事再难更改。”
皇太贵妃惊得站了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
薛承宗回答:“大概半个月之前就已经办妥了。”
皇太贵妃气得眼睛冒出了泪花:“你……你鬼迷心窍了吗?!这种大事,你居然谁都不商量一声,就悄悄办了?!”
薛承宗回答:“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的母亲见过任氏,并且点头了。任氏的父母也同意了。”
皇太贵妃怒极反笑:“祖母如今神智都不大清醒,她哪里做得了你的主?好!哀家知道这件事了。明日,你让任氏进宫来,哀家要见她一见。”
薛承宗早就料到子女们会反对,便先斩后奏,立了婚书。
他倒不怕让任氏进宫,反倒觉得,任氏一进宫,便坐实了侯府主母的身份。
薛承宗欣然应下。
皇太贵妃挥了挥手,让薛承宗离开,并着人给林婉棠送了消息。
同时,薛承宗也给林婉棠递了消息,说是两个月后,他将迎娶任氏,请林婉棠筹备婚礼事宜。
林婉棠脸色铁青,坐在案前,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林婉棠正在思索对策,便听人来报,任妙月登门求见。
林婉棠便打算先会一会她。
任妙月没有过门,林婉棠自然不会以婆婆之礼待她。
任妙月看起来也很识趣,她主动行了个礼,笑吟吟唤道:“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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