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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再度酸胀,却又很快被抚平,虞清雨伏在他肩上,鼻尖嗅着他身上的淡然气味。
凭空生出感慨,有些人似乎真的有那种魔力,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就会莫名心安。
哪怕走进死胡同,也有个那个人牵着她走回正轨。
只是几句话,就将所有缺口都补满安全感。
“摆放在鱼缸底部的珊瑚你看到了吗?”谢柏彦轻轻揉捏着她的耳垂,将温存继续流连。
虞清雨的目光不由转了过去,鱼缸底层颜色鲜艳的红珊瑚,随着水波微微摇曳着,簇拥着几乎铺满下层空间。
“好看吗?”他问。
虞清雨点头:“好看的,也很贵。”
这样完整形状的珊瑚,即便是用作鱼缸装饰作用,也同样价格不菲。
谢柏彦想说的自然不是价格,他带着她走近那座齐顶鱼缸。掌骨覆在玻璃鱼缸上,水汽留下一个明晰的掌痕。
“可你也从来不是那些珊瑚,你是游荡在其中的小鱼。”迷雾被掀开,豁然清明慢慢浮上。
虞清雨拧着眉手掌不由覆在那道掌痕前,潮湿沾上她的手心,带着怦然的悸动。
“三层也不是你的极限,只是鱼缸的极限。”
不会束缚在鱼缸中,依然自由,依然肆意,依然洒脱。
谢柏彦沉眸微定,淡声落下:“小鱼怎么会难过,如果它真的有,那也一定是鱼缸的责任。”
吸了吸鼻子,虞清雨忍住酸涩的热意,转身扑进他的怀里,瓮声瓮气:“说得天花乱坠的,好像我真的有你夸得那么好一样。”
她自然好。
好到谢柏彦有时也控制不住的吃醋。
尤其是在这时候还要添乱的人。
冯黛青的消息不合时宜地发过来,即便没点开,只在屏幕上谢柏彦也看得一清二楚。
【小公主的城堡还在吗?】
【走出一个坍塌的玻璃城堡,或许还有下一个更好的。】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
“自然好。”谢柏彦似笑非笑,“你看这不是又来一个小公主的护卫军?”
虞清雨懒得看冯黛青的消息,小声嘟囔着:“什么护卫军,你说得好难听。”
“烦烦烦。”眼波微转,虞清雨索性打开微信,毫不留情地将那人拉黑,“早就想把他拉黑了。”
早就不心软了,也没必要为无所谓的人心软。
“你到底是多少人的小公主?”抬起她的下巴,幽邃的瞳底布满意味不明的神色。
虞清雨把手机丢到一边,掀开眼皮,漫不经心:“小公主的话,暂且不论,但如果是白月光的话,那可能就很多了。”
追她的人向来很多。
见他面色微冷,她转而又舒然一笑,吐出胸口所有浊气。
“请放心,小公主的城堡我不太想住。”踮起脚尖,轻软的声线在他耳畔绕过,“只想住在谢先生为我精心装修好的婚房。”
第章chapter
手机里冒出各种消息,有关心的,有探听八卦的,也有揣着微妙的心思想要看热闹的,虞清雨懒得去看,也不想回,索性直接关机。
虞清雨站在鱼缸前,静静看着鱼缸里的小鱼许久,自由地摇摆着鱼尾,咕噜吐着泡泡。
情绪上头的时候,每每看着她的鱼缸,那些悠然自在总会为她带来心平气和。
玻璃鱼缸中倒映着谢柏彦的身影,大概是这趟回得匆忙,还有些公事并未处理好。他正带着耳机,从容说着法语,卷翘的小舌音,从他口中吐出也带着沉静的颗粒感,低凉好听。
虞清雨耐心地等他电话挂断,才问道:“我们今晚要在这里住吗?”
揉了揉眉眼,谢柏彦沉眸掩去几分疲惫,再抬头时已经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太太不是说家里门都卸了,还怎么睡觉?”温温一笑,“那似乎也只能换栋房子睡了。”
虞清雨被他这话一噎,想起别墅卧室里大敞着的空间,还有那扇被卸了的门,抿了抿唇:“你这人……多少有点……”
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总之,卸门多少也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对话被虞清雨强行终止,她在婚房里四处巡视着,忽地停在餐厅后整面墙的酒架上,上面摆放着皆是收藏级红酒。
虞清雨随意拿出一瓶,不由扬眉,怪不得上次在法国的时候,他随便拿出来的红酒也是百万收藏级的,原来是家底丰厚。
她回身,望向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眼波微转:“谢柏彦,你都没有应酬的吗?”
“嗯?”矜冷清隽的男人眼皮微掀,似是不明白她的用意。
虞清雨踮起脚尖,撑着桌面,从酒架上拿出一瓶酒,轻轻晃着手中的酒瓶,语速放得很慢:“你那么多应酬,应该酒量很好的吧?”
“不如我们喝点酒吧。”
这种时候似乎最适合不过借着酒意微醺,将所有事情掀过。
明眸期待着凝着他俊美的面容,见他只是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虞清雨忽地想起他们那日在法国达成的协议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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