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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黄婷依言来到了窗户旁,拉开窗帘,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外面。
空空如也。
她抬起右手腕算时间,半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影。
想着离家最近的公话间有超过200米距离,她开始默默读秒。
这一刻,她心中有些忐忑,还有些仿徨,但更多的是急切。
55秒,56秒,57秒.
默数到58秒时,一个黑影从远处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只见卢安先是大喘口气,然后高兴地向窗户边的面孔挥手,脸上的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居高临下望着这个让她辗转难眠、肝肠寸断的男人,一瞬间,刚才的复杂情绪不见了,消失了,她轻轻咬了咬下嘴唇,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隔空对视一会儿,卢安率先遭不住,仰头招手,示意她下来。
黄婷一开始没反应,就那样平静地看着他。
直到又过了一分钟后,她才回转身子,往楼梯口行去。
黄家有自己的小楼,共三层。一楼没人住,三楼全是招待亲戚朋友用的卧室,一家三口平日里居住在二楼。
下楼梯,在楼梯拐角处,黄婷忽地停了步子,低头检查周身,尔后深呼吸两口气后,迈着从容的步子、一口气出现在了外面。
出现在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面前。
四目相视,两秒后,卢安走近三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婷婷,我想你了。”
黄婷轻抿嘴,微仰头倔强地望着他,不言不语。
见过去一向对自己保持十分热情的女人如今沉默以对,卢安明白她在以这种方式询问自己,同自己要一個解释。
看来这姑娘装都不装了啊!
面对这份她无比在意的感情,黄婷选择了直白和果敢。
卢安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问:“刚才打电话,听你声音好像很累,昨晚没休息好?”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和厚重,黄婷慢声说:“昨晚做了个梦,醒来后就睡不着了。”
卢安问:“什么梦?它困扰你一晚上?”
“嗯。”
黄婷嗯一声,接着说:“我梦到咱俩去郊外野炊,饭后你要去爬山,等我收拾好炊具时,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原地突然动不了了。
而山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你一般,你直直地就开始爬山了,我很着急,在背后大声喊你帮我,想要你带上我,可伱头也不回地走了,后面我一个人在山郊野岭急哭了,哭声引来了几个农夫,他们救我脱困后我本想去山上寻你,可一抬头,发现山不见了。
农夫讲,这附近有妖精出没,你估计被妖精捋走了。”
卢安问:“后来呢?”
黄婷说:“没有后来,我哭着哭着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卢安有些恍惚。
他暗暗思忖,这个梦意有所指啊,妖精是不是指俞姐?
自己被妖精捋走了,是不是说俞姐把自己从她身边抢走了?
卢安搂着她问:“以前你挺乐观一人,也没见你这么多愁善感啊,最近是不是看了名著?”
黄婷半闭着眼睛说:“没认识你之前,我是以自己为中心,家世良好,大家都围着我转,无忧无虑嘛。
认识了你以后,你充斥着我的整个世界,你知道我一年最喜欢哪个几个月吗?”
卢安不假思索地回答:“在学校读书的那几个月。”
“嗯。”
黄婷嗯一声,睁开眼睛说:“在学校里,你天天陪着我,天天能看到你,这是我最享受的生活,每天除了上课外,就是绞尽脑汁琢磨中餐你想吃什么、晚餐你想吃什么、去哪个饭店吃,饭后跟着你去散步看电影,隔山差五陪着你在租房中疯狂,这是专属我们的甜蜜时光,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听到她自我剖析真情,卢安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问:“你哪天去的沪市?”
黄婷回答:“正月初十。”
原来如此,难怪这几天联系不到她,打电话到黄家也没人接。
见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眼睛,卢安没有回避,稍后问:“听陆姐讲,你在沪市看到我和俞姐了?”
黄婷没做声,默认。
卢安问:“你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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