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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侍从室副官这个身份,马春风想收拾关景言,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关景言待他方不为不薄,他自然也要投桃报李。更关键的是,上海站若是一直瘫痪下去,也会给日本人可乘之机。
这两年来,在陈浩秋的带领下,上海站没少往日本人的痛处插刀子,日本人对他恨之入骨,悬赏陈浩秋人头的花红已经提到了十万大洋。
关景言陷入了沉思。
“师兄,光凭你我关上门来臆断,也断不出内奸来……陈浩秋等人,还是要见上一见的……”方不为说道。
“我也正有此意,已让田立成去安排了!”关景言回道。
为了稳妥,江右良刚到上海之后,就将陈浩秋等人诓到了闸北军营,然后全部拿下,再没有放出来过。
方不为和关景言想见陈浩秋,自然还得去沪军驻地。
临走的时候,方不为又劝着关景言退了酒店的所有房间。上海不是南京,只要和国军政府有关的人物,日谍机构就像是闻到臭肉的苍蝇一样围上来,所以关景言还是尽可能的少公开露出的好。
关景言一听就转过了弯来。怎么说他也是校长侍从室的副官,日本人如果知道自己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真说不准会不会对自己再次动手。
到了军营,提审陈浩秋等人的事宜田立成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方不为并没有见到那位江右良股长。
按道理来说,关景言来上海彻查此事,还是特派员的身份,此时就是江右良的上官。江右良应该及早拜见才是。但一直不见这位的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关景言急着见陈浩秋,就把这事给忘到了脑后。田立成一直都在,方不为也不好提醒关景言。
第一位自然是上海站的站长陈浩秋。当看到坐在关景言身边的方不为时,陈浩秋惊了一下,想不通他怎么在这里。
关景言拿着方不为替他列的提纲,问着陈浩秋:“陈站长,我赴沪尉问一事,你是什么时候通知的其他人员?”
“前一天晚上。”陈浩秋回道,“我先告诉的副站长杨定安,然后由他通知的其他人。我当时通知杨定安的时候,只是告诉他次日到亚新酒店开会,并没有提到是特派委问视察。”
为了避免被日本人盯上,上海站所有人员除了既定的会面时间和临时行动之外,其余时间都潜伏在暗处。
当时酒店会面的时间是上午九点,陈浩秋只是提前一晚上通知,算是将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了。
“在这之前,你有无向其他人透露过?”
“没有!”陈浩秋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入此行近十年,怎能不明白几事不密则成害的道理……”
“我离开之后,你们又做了些什么?”关景言看了看提纲又问道。
陈浩秋知道关景言想要问什么,直接说道:“您离开之后,我让各部汇报了近期的进展,并商讨了一些事情,大约有一个小时,其间无任何人离开会议室……”
这就杜绝了参会人员知道关景言的真实身份之后向外传递情报的可能。
通过陈浩秋说话的语速声调以及表情,方不为能看出来,陈浩秋应该没有说假话。
当时参会的有七人,除站长陈浩秋,副站长杨定安,还有上海站情报、行动二科的科长,以及三名队长,关景言一一审问。
这七个人参会之前确实不知道陈浩秋让他们到亚新酒店开会的真实目的。进了会议室,等关景言公布了身份,他们才知道的。
也确如陈浩秋所说,关景言离开后,他们又开了一个小时的会。离开的时候已离刺杀发生过了半个小时。
审完这些人,关景言已经失去了兴致。这些人所说的东西,江右良的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
早就知道结果的田立成如同睡着了一般,其间一言未发。
不过他对关景言手里的提纲很是关注,其间斜着眼睛看了好几次。
剩下的便是会见时陈浩秋安排在酒店的一些警卫人员。关景言没了耐心,便交由方不为审问。而田立成更没兴趣,跟着关景言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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