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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南昌九江战象攻城第三节（第1页）

思岩温以往用象兵作战，是在大象上装一个战车车厢一般的象座，上面可以容纳三个人，一人持盾负责防御并且驾驭大象，另两人用弓箭或长兵器杀敌。这次为了攻城，不用象座，却在大象身后系着一根大木头，让大象拖着大木头前进。

另外为了保护大象，在其头上和背上覆盖一层特殊的护甲。护甲的构造跟竹盾差不多，外层是藤，中层是竹，内层是皮，防御力不亚于铁甲而重量很轻，很省力，缺点也同样，怕火。故此吉义不但选择雾天进攻，把本军擅长水法的法师布置在进贤门外的绳金塔，其中一个目的就是避免大象被火攻。一旦大象遭受火攻，绳金塔上的法师迅速以水法相救。

成沫所部官军骤然看到大象现身于进贤门外，吃惊之余，自然也不会任由大象冲来攻城。他们好歹也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立即用弩箭射击。弓箭手则帮忙换用火箭，仓促用火刀火石点火。不但有这些普通的弓弩，城门上有城楼，城楼上还有巨大的床弩！床弩的力道很强劲，可以射得很远，守城时可以用来对付敌军的攻城器械，比如投石车。因此守军原本是很不慌的，凭着南昌城墙又高又坚固、守城器械也精良，自信可以坚守很久。而且城里存粮又多，不必担心粮尽，粮尽之前义军必已先撑不住了。这就是成沫敢于对成山宰说至少可以坚守一年的底气！

但是小小的弩箭，对于大象杀伤力不足，何况是覆盖着特殊护甲的大象。

火箭则在这种潮湿天气里很难点火，好不容易才点着，但也不容易引燃。不少动物本能怕火，大象也怕；不过思岩温所部经过训练的大象，对于火箭这点小小火光还是不怕的。

进贤门城楼上的官军原本没想到要动用床弩，因为估量着泥腿子不会有什么攻城器械，不会要用到床弩来反制。发现大象之后，才有一群官军手忙脚乱动用床弩，把约三寸粗细、六七尺长的大箭枝进行上弦、绞弦……饶是他们训练有素、动作熟练，四台床弩只有一台来得及在大象攻到城门之前发射。只听“刷”地一声，巨大的箭枝飞出，正中冲在最前头的一头大象脑门！

随着一声嘶叫，那头大象倒下了。然而紧跟着还有九头大象，前仆后继猛冲上前。官军已经来不及再用床弩射击。只有最先反应的一组人射出了一箭。另外三组人急匆匆赶到床弩边，还没绞好弦，只觉一声闷响，犹如地动山摇，差些站立不住！有一组人的床弩，被震得箭枝先行发射了出去。由于没绞好弦，说发射出去不如说是滑出去，软绵无力地掉下去了。

这是第一头到达城门口的大象，用鼻子卷着大木材撞击城门！那个力度，比人推的冲车更强好几倍，把城门上的城楼都撞得摇晃起来。

至于护城河，已经被绳金塔上的义军法师们用法术冻结起来。用的是《五五杂术》中的水法“水凝冰封”，多名法师协力，一下子就把城门边的一段护城河冻上。于是大象轻易越过护城河，冲到城门口。随同大象的步兵迅速解下大象拖着的大木材。驯象人命令大象用鼻子卷起木材，撞城门！

不少大象的本来用途就在于协助伐木。人砍好了木材，大象就把木材用鼻子卷着搬运。作为训练有素的战象，用鼻子卷木头撞击门、墙什么的障碍物，更是基本功。

攻城常用的冲车，上面以大盾覆盖，下面藏人，由人推动冲车冲到敌城门口，然后利用车子中间的大木材撞击城门。此战吉义用大象充当“自行冲车”，速度比冲车快，力量比冲车大。大象用鼻子卷着大木材往后一荡再向前一撞，这力度比冲车要大好几倍，饶是南昌城的城门比寻常的城门坚固，也经受不住这样冲击。

不多时，有三头战象冲到城门口，一中一左一右，在思岩温的指挥下此起彼伏撞击城门。城门楼上的官军，被撞击的震动震得立足不稳，东倒西歪，平衡不好的人被震得连滚带爬，这还怎么攻击？床弩全成了废物了。

其余战象轮不到撞城门，就分开在城门两边撞城墙，“咚”、“咚”、“咚”的闷响之声此起彼伏，声势不是冲车撞门墙可比。

官军在进贤门上本来也布置了法师，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对付大象的法术，大象已经把他们震得站不住脚。城楼随时要塌的感觉，官军的法师们慌得很。加上义军的法师们在绳金塔上先行打出法术，对进贤门一带进行压制，城门楼与两边城墙上的官军将士都被压制得抬不起头，官军法师也一样，难以还击。为首的御法师何祭酒跌坐在地，指着绳金塔骂道：“天杀的破塔！早知该先拆了它！”

另两个御法师罗教授与许教授躲在后头面面相觑，都想这不是后知之明么？受到攻击了才想拆塔，哪里来得及？先前正是何家的何太后摄政，何太后最爱造塔，在其统治之下谁敢拆塔呀？两个教授赶忙劝何祭酒快走，再不走城楼真要塌了。何祭酒心有不甘，但是其徒子徒孙们一拥而上将其拖走，从门楼后方的阶梯跑下去。何祭酒兀自叫嚷城门破了要坚持巷战，徒子徒孙没管他，把他塞入轿子里面，喝令轿夫抬起来快跑。

不多时，义军攻破进贤门。门楼还是可靠的，终究没塌，不过城门实在顶不住这样撞。义军步兵冲进城门，杀上城楼，放下吊桥。不过有没有吊桥已经不要紧，后头的上千义军得知城门已破，向前狂奔，越过冻结的护城河，赶上前头助战。吉义本人也从绳金塔上跑下去，挥动后头成千上万义军相继攻入城中。

在经过城门之时，吉义发现十头大象除了倒毙的一头以外，另九头尽皆瘫在地上喘息，惊问是怎么回事。驯象人说明缘由。原来玉香身为女巫，不但学习巫术，还学习制作秘药的秘术。有一种能提升力量的秘药，玉香事先制好，夹在水果里，交给驯象人，等大象冲到城门边时再把水果投进大象嘴里。大象吃下去之后，原本就很大的力量越发大增。因此那么快就撞破了城门。但是过后因为体力消耗过度，大象免不得就会瘫倒了。只要休息，并无大碍。吉义听了这才放心，率兵杀入城中接应思岩温。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