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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章 一跃（第2页）

燕息浪正站在那里向西眺望。女人不年轻了，几缕泛白的发丝被风吹得乱飘。听罢城卫兵对无涯海异常起浪的汇报，她只问：“这两日可有渔者出海？”

“禀城主，说昨日清晨有三个半大孩子开船下了无涯海。我等可要派兵救援？”

“罢了，隔了两日，现在赶过去于事无补，反而要折了城卫兵在海浪里。”

燕息浪道：“出海之人生死有命，只盼先祖英灵保佑那些孩子吧。你等做好巡逻，严查凶兽动向，提防大济河泛滥冲城。”

“是，城主。”

燕息浪背过手，往城楼下走。忽然有个青年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喊道：“娘亲！”

燕息浪回头，看见自己的长子满脸焦急：“娘亲，小语妹不见了！有渔者说，昨夜看见她自个儿撑了船，往大济河下游去了！！”

……

这本不该是一艘出海的船。

叶子似的小扁舟在扭动的海浪上起伏，没有船橹，没有船帆。撑船的姑娘还很年轻，只有一杆长杆，还有她的两只战兽。

“沁流蟹，珊虹。”

燕语喃喃道，“你俩也说说，她是怎么想的啊？”

“还自称什么天才，笨死了，大笨蛋吗这不是。”

雨丝被风吹进眼里，燕语抿着嘴唇，眼眶慢慢红了。

她又想起湿冷的镇鬼祠，还有苍凌阑站在黑暗深处时的神色。

……怎么可能真的毫无觉察呢？

她又不是生来没长脑子，怎么可能不去想想，镇鬼祠中为何突然没有了海兽的踪迹，阑阑为何看着锁链沉默了许久。

她又不是眼瞎目盲，又怎么可能看不见眼前的青龙——面上闪过的挣扎神色、想要去按刀又收紧的手指。

她只是无法理解苍凌阑是怎么想的。

分明前一刻还提刀把她护在身后，后一刻居然以为三两句冷语就能赶她走？

赶她走了，然后呢？

燕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当时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把眼前这个人平平安安地带出去。

撑船驶出红潭般的大济河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做成了。当时没能立刻说什么，只是尚未整理好思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谁知道苍凌阑决绝成那个样子。

当晚一转身就走了。

燕语看到那封信慌得不行。她向城卫兵借了匹巧彤马，追出城四处询问，却没有人见过青龙的踪迹。

——假如苍凌阑是骑了雪泥出城，没道理无人看见；假如没骑鹿，又不可能脚程那么快，骑马追都追不到半点踪迹。

燕语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是陆路，那就是水路了。

她纵马飞驰至大济河岸，

月色照着岸边簌簌的白荻妖。

问遍了收网归来的渔者，终于听说就在今日清晨，有条船载着个神秘的雪衣客人，往无涯海的方向去了。

哗啦……

雨越来越大，风卷着浪潮起伏。

燕语面不改色，她双腿打开，稳稳踏在小船的后沿，灵流灌注在脚下和手中长杆里。

“沁流蟹，珊虹——用‘乘浪’！”

随着御兽师的指令落下，沁流蟹和珊瑚同时蓄力，身上泛起深蓝色的异光。

“噗咕咕！”

“珊呢～～”

水元素扰动，浪头托举着轻舟涌起，使它像一支飞矢般破开海面，向远处的灰云之下驶去。

“笨蛋阑阑，我只是没你那么快，没能跟得你那么紧啊。”

燕语抿唇，“你怎么就非要一个人……跑到好远的地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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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三波鱼群了。

“唦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