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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枭抬眼,先是微怔,之后猜到了前因后果,眼神玩味,“这么快便想到应对之法?是有高人支招吗?”
田子宁想了想,“属下认为,并不太像。据探子来报,这些日子,苏姑娘除回了一趟学士府外,并未外出。而裴今酌这几日也未回国公府,所以排除裴今酌出主意的可能。
听太医院医徒描述,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包括玉萱公主都因为苏姑娘生病而焦急万分,她们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至于安国公……也不像,安国公但凡有那狡诈之心,也不会与皇上硬碰硬。所以属下人认为,要么是苏姑娘自己,要么便是学士府的人。”
秦凌枭冷笑一声,“学士府的人?那你看,学士府的哪个人,能给她出主意?”
“啊,这……”詹询凝神思索,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到苏学士府有什么狡猾人物。
并非他小瞧学士府,而是这种前朝延续下来几百年的门阀,早已形成了其引以为傲的风骨和品格,是不屑耍什么手段的。
想了想,詹询承认道,“属下也认为,是苏姑娘所为了。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若让苏姑娘拆招成功,皇上没法施压,就得殿下您迎娶顾姑娘了。”
“……”秦凌枭面色一僵。
只要想到那顾翎羽死皮赖脸缠着安国公不放,回头纠缠不成,就要嫁给他,他就呕得很。
但他又知晓,父王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秦凌枭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静观其变吧,看太子有什么办法,那家伙定不会袖手旁观。”
……
国公府,雁声院。
太医们离开,丫鬟们煎好了药,为夫人服了下去。
房间内安静,严氏等人,围在床旁,担忧地看着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的苏明妆。
却见她乌发披散,与苍白如雪的面庞形成强烈反差,非但没有狼狈之相,却有另一种楚楚动人、惹人怜惜的美感。
霍薇看见,都倒吸一口气,“乖乖,今宴定力是真足啊,那孩子莫不是哪里有点毛病吧?”
“……”众人——不是,这是贵妇人应说的话吗?作为长辈,能这么调侃孩子吗?
严氏埋怨地看她。
霍薇以为严氏生气,急忙解释了句,“我家今酌也有毛病,他们兄弟俩都有毛病。”
能没毛病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周围闺秀如云、触手可得。
堂兄两人,一个坐怀不乱、清心寡欲,另一个干脆对女子都没念想,好似那和尚。
若非自家儿子没有带书童的习惯,否则她会以为儿子有点什么特殊喜好。
严氏没理会好友,关切问道,“孩子,你怎么样?会不会很难受?”
苏明妆扯出一抹吃力的微笑,“让母亲婶母担心了,我不难受。”
严氏红了眼圈,坐在床沿,轻轻握住女子的手,“孩子,委屈你了。这件事怪我,如果当时我态度坚决一些,直接送客,就没有后面这些乱遭的事……”
说着,哽咽起来。
玉萱公主虽被蒙在鼓里,但裴老夫人和裴二夫人是知情的——苏明妆怕自己装病,却把裴老夫人真吓病,所以提前告知两人。
不仅全盘托出计划,还保证,这药不会损伤身体。
裴老夫人轻信了,便同意,但今日看见她药效发作,瞬间后悔。
懊恼自己就是学医的,怎么就不想想,能骗得过大夫的毒药,定是扰乱经脉。脉象都乱了,如何不损伤身体?
就好比一个人想装成挨打,为了让对方相信,必须要在自己身上弄出伤。
而经脉乱,便是内伤。
既是伤,怎么可能不损伤身体?
严氏越想越懊恼,如果她早点想到……但早点想到,又能如何?
想着,既心疼又憋屈,眼泪顺着面庞流了下来。
“母亲万不要这么说,我们都会好的。”苏明妆想振作精神,好好安慰裴老夫人,但这药效霸道,她只觉得浑身软绵绵,使不出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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