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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志成的目光并未落在那封信上,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的内心看穿一般,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嘴里缓缓说道: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便告诉你他在哪儿。
答应他一件事?!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一紧,瞬间警觉了起来,暗暗想道:他又想干什么?!不会跟清隐道人一样,又要拿“水鬼荡”里的金子说事吧?!
我犹豫了一瞬,迟疑地说道:我可没有金子了。
金子?!武志成神色古怪地看着我,说道:我不问你要金子,就算是要,那也是“猴子”的事。
“猴子”的事?!你是他的老板,那不是一回事吗?!我呆呆地看着他,鼓起勇气问道:武师兄,“猴子”真的是你的人?!
“呵呵呵。”武志成笑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回答道:我什么时候否认过他是我的人吗?!更何况,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
你为什么要让他去偷谭老幺的账本?!我跟着追问道。
为什么?!武志成眼睛眯了眯,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眼前的武志成仿佛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脑子里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朝店内正在挑选茶叶的客人看了两眼,确定没人注意我们后,这才又看向我,轻声说道:自然是为了多挣两个。
多挣两个?!我听得有些发懵,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完全不明白他所说的和偷账本有什么关联。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武志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说道:最近找你入股的人是不是挺多的?!现在雷家有你的股,戚家有你的股,我这里有你的股,晓东是不是还想让你入那个宁文富的股啊?!
宁文富?!看来东子的事情,他都知道。我听得眉头直皱,心里暗自叫苦。这哪里是我想入股,明明都是硬塞给我的好不好?!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众人争抢的香饽饽,人人都可以咬一口,可偏偏自己吃不到自己。
武志成微笑着望着我,继续说道:其实,你只要愿意,开口让K县武馆傅文静送你两成干股,她肯定也会答应的。
K县武馆?!不会吧?!我听得一下呆住了,我好奇地看着武志成,心中充满了疑惑,退一万步讲,就算傅文静同意,可傅青云怎么会同意让我入他们的股?!
“呵呵呵。”武志成又笑了起来,身子半趴在方桌上,眼神里带着一种别样的意味紧紧地盯着我,说道:难道到现在了,你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是所谓的“财神爷”吗?!难道我入了股,他就能比别人多发财?!我始终没能想通这个问题,于是试探着说道:可我这个“财神爷”是个偏的啊!
武志成忽然古怪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说道:这左手进右手出的滋味是不是不太好受啊?!
你——!我不由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着:谁要觉得好受,谁来当吧!我发觉,这所谓的“偏财神”,带给我的不是福气,而是无尽的烦恼。
“哈哈哈!”,看到我的样子,武志成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顿时惊动了店里的客人,他们好奇地扭头看了看我们,神情中带着一丝不解。两个伙计连忙又介绍起了茶叶,这才把他们的目光又吸引了过去。
武志成笑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对我说道:其实,他们要的就是您这“偏财神”!“横财不入门,只因福德浅。”,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您的大福缘罢了。
我的大福缘?!我嘴里喏喏地重复道。
不错。武志成点了点头,把笑容收了起来,正色地说道:这河沙里藏着金子,已经是老祖宗千百年来证实了的事。然而,并非每个在河沙里采金的人都能满载而归,唯有那些命中注定、福缘深厚者,方能找到“金坑”。
也就是说,无论清江河这次发包了多少个采沙河段出去,可是如果没有大福缘,有可能河沙就是河沙,连一个“金坑”也碰不到。
“金坑”?!我猛然间想到了“水鬼荡”里的“金窝子”,不知道那算不算“金坑”。
武志成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继续说道:所以说,大家争抢着拉你入股,送你干股,不是因为您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不过是想借您的大福缘多寻几个“金坑”而已。
我静静地看着武志成没有说话,其实我对自己有多大本事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并不太想对河沙里的金子介入太多,就像刚才武志成所说的,左手进右手出的滋味并不好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一定要不停地折磨自己呢?!
但是——。武志成忽然又拖长了声音,那拉长的尾音让人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
谁又不想多赚两个呢?!武志成眼神中忽然透露出来一丝狠厉之色,继续说道:可是眼前只有一个“财神爷”,您入股他人的越多,我们能分到的大福缘自然就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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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竞争对手,自然是越少越好了。能坏掉一个,自然就要想办法坏掉一个。
所以他才要想办法坏了赖樱花的事。我皱着眉头望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可惜啊——。武志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带着无尽的遗憾与不甘说道:父亲让我想办法踢几个出去,可是雷家不能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把戚家踢出去,眼看着老石就要得手,可偏偏你为了那个女人奔前跑后的,横插一脚,居然莫名其妙破了老石的“幻瞳”。
武志成双眼斜睨着我,双手一摊,一副无奈之举的样子,接着说道:既然把他们踢不出去,那就只好想办法让他们破点财了。
“呃——?!”我一时语塞,这前前后后的事情的确是武志成安排“猴子”做的,可武志成居然把偷窃和敲诈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理直气壮,那个样子就好像是我们逼他这样做的一般,让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如果我当初没有答应赖樱花入股,他是不是就不会横生枝节了?!我有些纠结,皱着眉头想了想,这赖樱花的事情始终需要解决,于是说道:武师兄,“猴子”当初来找我的时候,那张条子,他只要了一万,现在他跟赖姐要的可是两万。你看能不能——?!
“噗嗤——”,武志成似乎一下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神里带着无尽的嘲讽,说道:“财神爷”,我真是搞不懂,您一天被人当枪使,不觉得自己很天真吗?!她如果嫌高了,不答应就是了,何必麻烦您跑来跑去的?!
被人当枪使?!我呆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怔怔地看着武志成心中想道:为了知知,就算是被她姐姐当枪使,也是我自己情愿的,更何况赖樱花对我也是极好的。
当然。武志成忽然又出声说道:如果不是这样,你会主动来找我吗?!
什么?!难道这也是武志成的算计?!我一下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武志成说道:武师兄,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让他这么做的?!为什么?!
武志成眉毛一扬,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两眼,把身子又仰了回去,靠在太师椅上,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然后说道:“财神爷”,我刚才说的事情,你还没有答复我呢。
武志成又绕到了之前说的问题上:如果想知道“猴子”在哪儿,就答应他一件事。
他到底想让我答应他什么事呢?!我微微皱起眉头,双眼紧紧盯着武志成,暗自思忖着:武志成刚才跟我透露了这么多,我看他想让我答应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想让我退出谭老幺和赖樱花河沙里的股份。这事儿对我来说,倒也不算特别为难,可就换一个“猴子”的下落,这条件对他而言也未免太划算了吧?!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不干脆等“猴子”来拿钱的时候直接跟“猴子”说呢?!哪怕他不答应,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既然我要亏,那也得想办法找补点回来才行。我认真思考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武师兄,如果只是为了得到“猴子”的下落,我没有必要答应你的条件!
“哦?!”武志成头一偏,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道: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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