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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巍皱眉,“师父,当长辈的能不能有点儿长辈样儿?为老不尊呢?我跟你的宝贝浩澄已经翻篇了啊!您徒弟属公狗的到处和人好?”
向乾更哼了声,“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宝贝儿送到我身边的!”
楚巍啧了下道,“别翻旧账。哪个王八蛋送的您没当宝贝么?连着人家的宝贝都宝贝了,我说啥了?以大欺小是恶习啊!我这还伤着。”
“那怎么着?”向乾回归正题,“逮不着歹徒谁给你这伤负责?咱们第一天干这行?即便逮着,人家肯给买主顶罪,不往出供,你也是白遭罪!比钞票比得过人家?”
“谁比了?”醒了一会儿,术后痛感逐渐清晰,楚巍不禁皱起眉毛。
“不比钞票你比义气?比命硬?”向乾仍没什么好话。
“师父!”楚巍无奈,“您这是悄悄话啊?我难受……别火上浇油。”
向乾多少心疼了点儿,“知道难受啊?养一段行不?事情交给师父,老子还能应付一阵……”
“不!”楚巍打断他的话,“我都三十几了,动不动就搬师父?再说这事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交不了。你就在后台坐阵,给我当救兵用。孙悟空也得有菩萨找……嗯,”他忍着疼,“心里踏实。保密啊!快见亮了,别让野子来干扰我!”
“见亮?”向乾情知他不会太好说话,有准备道,“黎明前的黑暗最是伸手不见五指,江姐都没挺过来。”
楚巍压着伤口的疼,勉强乐,“您徒弟没那么伟大,还跟革命先烈比呢?这下动静挺大,再是亡命之徒也不敢接茬搞我,放心啊老头儿!”
“喊谁呢?”向乾又虎了脸,“三十几你有多出息?家里不敬爹,外面不敬师父,就是混账玩意儿!”
楚巍听见这句,微微肃了脸膛,“楚北得同志跟您批判我了?”
向乾心知父子二人一时难解芥蒂,不打算在病床边上掰扯这个,“你能跟我保证后面不受伤啊?”
“我保证!”楚巍想也不想地说。
“保证个屁!”向乾立刻骂他,“你要还认我这个师父,后面就听话,家里找的人不想用,我让你四叔安排两个陪你一段时间。也就是前前后后地跟着点儿,你当看不着行不?”
“明着跟?”楚巍蹙眉。
“暗着!”向乾更没好气,“暗着不也得跟你打招呼吗?防得住对家防不住你,欺负自己人可有招数!”
楚巍松口气,答应下来,“那行,我装点儿傻。”
“可难为你!”向乾又骂,“不过暗着的人反应总归是慢一步,当年你四叔也保护我,师父不还是遇袭了?所以不能放心大胆,还得时刻警惕。”
“嗯。”楚巍应了。
向乾使劲儿叹了一下,“你说你年纪轻轻……到老能混我这把身子骨就算凑合了!”
“肯定能!”楚巍伸手拍拍忧心忡忡的小老头儿,“年代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多黑暗势力……”
“今儿是啥?”向乾质问。
楚巍视线略长,“历史遗留问题,快弄干净了!”
秦冬阳在“拐末”三楼打了半宿辩论资料,早起又回新阳小区看望楚英,告诉她说目前的对策是暂且按兵不动,等着对方出招,离开之后想起楚巍说要书面上的东西,就往诺正所去。
私下来往不能有,公事上的交涉还得正常进行,不然怎么合作办案?
诺正所的同事们见他过去,眼神都挺奇怪。
秦冬阳刚觉纳闷,小景已经把他扯到走廊窗边,“你咋过来了?小张都去医院护理了,这还有啥活干?”
“医院?”秦冬阳不明所以。
小景见他满脸浆糊,也意外道,“楚律出意外了,你不知道?”
秦冬阳脑袋轰隆一声,身体跟着就晃,“什么……楚律怎么了?”
小景嗐了一声,“这咋说的?以前天天在一起的人,不干了就不联系了?楚律昨天晚上遭袭击了,歹徒开了枪,还把他的车撞翻了……”
秦冬阳的眼前顿时白花花的一片,立刻看不清楚小景的脸。
不懂倒叙的小景总算说到关键部分,“好在吉人天相,没出大事儿。听说全靠楚律反应机敏素质过硬,临危不惧,处理袭击处理得极其漂亮,赤手空拳之下保护了证人不算,自己也只是小臂骨折。我们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消息的,都吓够呛,啥时代啊还有枪匪?”
秦冬阳近一分钟才恢复了视力,无心再与这个啰哩吧嗦的人废话,转身就往外走。
小景忙追着送,“哎你知道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吗?”
秦冬阳恨他讲话不够条理,睬都不睬,掏出手机就给张依卓打过去,“在哪儿?”
“秦哥啊!”张依卓接到秦冬阳的电话特别高兴,“我在楚律这儿呢!你是不是要过来啊?不知道病房号吧?我微信发给你。”
他的声调十分轻松,秦冬阳清楚听见,被小景猛然扽起来的心脏终于归回原位,挂了电话急匆匆地下电梯,再急匆匆地走出办公大楼,待要扬手打车的瞬间突然恢复了理智,愣愣然地顿住脚步。
再怎么凶险已经过去了一整夜,小臂骨折难免受苦,到底不伤性命,自己是辞了职的前助理分了手的旧情人,不来往到遇袭受伤这么重大的事情都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此刻再急吼吼地赶过去,意义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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