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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容易?”楚天野就拍常在峰的后脖颈,“这小细脖儿,野哥捏着就是个玩儿!没事儿就能给你放松!”
那是一段上好时光,常在峰三天两头就能见着楚天野,三天两头享受他的特别服务。没过多久这位无偿技师还乐呵呵地显摆,“哎老楚带我去了一个专业地方,盲人按摩,真不一样。哥拜师了,好好学着,回来往你身上操练。”
他的手法是那时候突飞猛进的吗?常在峰不知道,因为很快他就失去了被服务的资格。
楚天野从休息室走出来,如无其事地看看水温,觉得差不多了,放在最高档上烫了一会儿毛巾,然后摘双橡皮手套戴上,飞快绞干毛巾的水,拿着走到常在峰的身后,“脱衣服!”
常在峰快速扯掉外套,一把就将里面的恤衫从头上撸下来。
阔而健硕的背展在室,楚天野略顿了下,慢慢地将毛巾覆在上面,“烫不烫?”
“挺好!”常在峰说。
楚天野拽过吹风机来,开了温档,对着别处吹了一会儿,等到毛巾的热稍微散去一些才往常在峰肩背上最酸痛最瘀滞的地方吹,“这也就能缓解缓解,关键得歇,好好养着。”
“没法歇!”常在峰说,“交代不过去。”
“跟谁交代?”楚天野以为他在抱怨上级压迫,随口接道。
“跟你。”常在峰缓缓地答。
手机响了一下提示音,楚巍从小寐里醒转过来,点开看看,是楚天野转发过来的调查资料包,关于芯芯爸爸周先生的。
他下意识地回身,望见对面床里的秦冬阳半趴着睡,脸都埋在枕头里面。
怕不憋死?楚巍皱着眉头起床,把他给扳正了。
秦冬阳倒没有醒,眉头却也皱着,深深地皱,睡着也不开心似的,脸颊还带一抹薄薄的红,真像被捂着了。
楚巍仔细看看那张小脸儿。
是的,小脸儿。
二十六岁的秦冬阳还能拥有一张娃娃脸,虽无那种令人觉得惊艳的好看,却是舒服长相,细看才会察觉到的舒服。
干嘛皱着眉呢?
好像还哭过了。
吵几句嘴就能这么委屈,大老爷们,真是……
楚巍帮他盖好被子,坐回自己床边,无端地想:自己和沈浩澄没少激烈争吵,那人也会眼神破碎,却从没有秦冬阳那种绝望,从不这么可怜。
啧,哪有可比性啊?
一个是势均力敌的昔日爱人,一个是年轻了那么多的小笨蛋。
他又躺回床上,重新点开那个资料包,认真地看起来。
很快,楚大律师的神色就沉重了。
加着气恼。
卷帘门再次关上之前,顾小江巴着工作室的玻璃大门,探出半个身体对常在峰喊,“常队下次换个时间过来占便宜啊!别老大半夜的让人再开次门。”
常在峰也不生气,“你把人给打伤了,对方要告,不是普通治安案件,说不好就得被起诉判刑留下案底,少练嘴也少练腿脚,多想想自己的事儿!”
顾小江不乐意听,嗖地缩回脑袋。
“这么严重?”楚天野倒问了句,“我还以为完了!”
“那么容易完就轮不到我审他!”常在峰哼,“一个肋骨隐裂一个牙床松动,人家也不是没道理告!”
“那不也得看原因吗?”楚天野说,“小江子确实没先惹事。”
常在峰呼口气,“行了!让他们撤案的事儿包我身上!富妮妮也没啥可说的,不好白骗你按摩剪头发的。再说又是野哥稀罕的人,应该效劳。”
楚天野也没反驳“稀罕”的话,伸手叫车,“你先我先?”
常在峰不答,站定了脚看他,“野哥,楚叔的事儿我真不会放下,就算查到退休去也不会丢开不管!”
楚天野没意外也没感动,垂下眼睛点了点头,“那你受累!”
常在峰不吭声了。
出租车开过来,楚天野没有让他先坐的意思了,拉开车门跨上去一条腿,又扭头望了回来,“你跟治安那边说说,多盯着点儿富……”他怕司机听出太多,隐去全名不说,知道常在峰肯定明白,“谁也管不了谁,别把命玩没了就行!实在不行宁可丢里面去,也是帮她!”
常在峰嗯了一声。
出租往前开了几米,调头而去。
常在峰原处站了一会儿,并没叫车意思,将手插在外套兜里,缓缓地往分局走。
他已很久都不回家住了,父母都习惯了,他自己也习惯了。
早晨起来洗漱,同室而居的两位律师各忙各的,谁也不搭理谁,气氛非常诡异。
简单吃了一口酒店提供的早餐,直接打车去为张言张申办理开户的证券公司,与这姐弟密切接触的几个业务经理已被控制住了,见不到面,楚巍仍然有的放矢地调取了张家姐弟自己名下的全部交易记录,并且跟证券营业部申请到一名专业人员详细了解这些交易的收益和损失情况,认真分析背后可能隐藏着的东西。
数据复杂而冗,很快就到中午,对方表示出了休息意思,楚巍连忙表示感谢,然后带着秦冬阳出来解决午餐。
“我看下午都得用在这里。”秦冬阳终于对楚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楚巍玩味地笑,“较劲结束了吗?”
秦冬阳不承认自己在较劲,但也不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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