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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里应外合强攻许州第三节（第1页）

优卿、桂儿自领狱卒、囚犯守大牢，让别的头目埋伏在大牢之外。大牢之外是一片杂草地，略有一些零零落落的树木。这片地方不盖房子，因为没有居民会乐意住在大牢外围。头目们有的在草丛里、有的在树上隐藏。

周源率兵赶来，仓促之中哪里顾得上搜索外围的草丛和树木，一口气奔到大牢外。仰头看那高墙之上，只见一堆衣衫不整、手无寸铁的囚犯站在上面防守。周源拿马鞭指着囚犯们大叫：“你等罪人，何敢造反！早早投降，可免死罪！”

囚犯们哄然大笑，高墙上一片哈哈声。一个人影从高墙上升起，向周源喊道：“你这厮尚不知死！该投降的乃是你们。我们义军即刻便要攻城，若不早降，死路一条！”

喊话的是桂儿，用翔筝飞腾起来，飘荡在高墙上空，十分显眼。周源不免目瞪口呆望向桂儿，岂知刺斜里冷不防一箭射来。

原来是四个女将之中的“一箭破甲”于利贞，攀在杂草地最大的一棵树上，趁着敌将仓促赶来、被桂儿吸引之际，一箭向其射去。

于利贞箭法出色，所持的武器是一件法宝武器，叫做“穿札弓”。“札”是铠甲之意，古时候用竹木做铠甲，故此称铠甲为札。有成语“射穿七札”，意思是力量强大的神箭手能够发箭射穿叠在一起的七件铠甲。以这把穿札弓蓄上灵力之后射箭，便可附带加强破甲能力之效用。

而且于利贞法武双修，掌握红莲门金系法术“金石为开”，该法术是一个用来加持于武器的破防法术，短暂时间内可使武器所击中对象的物防大幅下降，更易造成伤害。

穿札弓加上“金石为开”加持，双重大幅加强破甲能力，难怪于利贞以往能够射杀许多身披重甲的敌人，得号“一箭破甲”。

当下于利贞在敌军来时已经准备好了法术加持在武器上，然后趁着周源仰头看桂儿飘飞，一箭将其射中！那箭穿透臂甲再穿透手臂，余力未尽，又穿透侧肋的铠甲，深入身躯！周源来不及反应，甚至还来不及发出惨叫，便已毙命。

官军刚刚赶到大牢，还没开始攻打，没想到立时就被射杀将军，这下子岂能不惊，一片大哗，肝胆欲裂。

埋伏在杂草地的众头目一齐杀出。孙茂盛、李敢、刘方原本趴在枯草丛里，爬起身来便冲。高坦、董崩云、夏美丰原本躲在树背后，闪身出来也冲。四员女将原本藏身在树上——妇人家爬树难免有些不雅，又不是年少活泼的小姑娘。但为了作战也顾不得那么多，四个女将都爬上同一棵大树。事先的安排是：如果于利贞射杀敌将不成，敌军发觉了向大树跑来，则关素真施法，董蟠枝、莫炀跳下树去与敌搏杀，于利贞继续射箭，女将们一起吸引住敌人，埋伏的男将们另寻机会绕到敌将旁边突袭。这是后续的计划。不过既然于利贞一箭得手，就不用费事了，能近战的全都冲上前去大砍大杀起来。

优卿在高墙上见到敌将中箭栽翻落马，挥手喊一声：“开门杀出去！”大牢里的囚犯们应声开门杀出。其中以一批死囚当先，抡着长凳和铁链狂奔上去，打官军，缴武器。横竖他们本来是要死的人，获救捡了一条性命，怎么打都不亏本。打输了大不了还是死。打赢了的话可以凭功加入义军当小头目，没准还有更大前途。如果家里有老父母要养的，四老爷五老爷代表吉大老爷许诺，说只要守住大牢坚持到义军占城就是有功，可以领赏回家。

其他囚犯跟在死囚后面冲杀。就连狱卒也忍耐不住跟着冲出大牢去，包括平素负责处决犯人的刽子手也高举着斩首刀飞奔而去，与犯人一同杀敌。

官军被这么一冲击，一败涂地，有的当场被打死，其余丢盔弃甲而逃。

一名原本是江洋大盗的死囚左洪波，孔武有力，用一张长凳打死一名敌兵缴获一柄大刀，再用大刀一路砍杀，追上了抬着将军尸体逃跑的亲兵。亲兵被左洪波一阵大砍，或死或逃，丢下将军的尸体。左洪波从尸体身上把铠甲剥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把砍缺了的大刀另换一柄挥舞，自觉十分威武，放声大笑：“人生于世，便要这般才好哇！死也无憾了哈哈哈！”

战斗结束之后，优卿、桂儿任命左洪波做囚犯们的头目，叫左洪波带囚犯们打扫战场，把还能用的武器和铠甲收集起来进行修补，然后发放下去。装备了武器铠甲的囚犯们兴高采烈，又是欢呼，又是唿哨，乐了半天。狱卒们做好了饭，招呼囚犯们一起吃起来。囚犯们不用再吃发馊的牢饭，与狱卒们称兄道弟，大家一起吃肉喝酒，既然参加起义就都是一家人了。

这时候城外的义军已经集结人马开始攻城，许州东南面响起震天动地的杀声。城内人心惶惶，得知大牢已被义军占据，难免更加恐慌——围城之际，城里面插进了一颗硬钉子，如何了得？

陶铁拐赶去城东南亲自指挥守城，并且另派副将廖福海领兵，务必迅速镇压大牢里的起义者，否则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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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福海算得上是陶铁拐的臂膀，当下立即率领所部赶赴大牢。路上向败兵询问，得知周源是被暗箭射杀。于是廖福海来到大牢外时，先派兵往杂草地里搜索，如果还有义军的人藏在那里，就先搜出来杀掉。

优卿在高墙上看到敌军搜索杂草地，嘻嘻直笑：“人家会这么笨，同样计策再用一次给人破？这次当然不同啦。”挥手令高墙的人全都伏下身去，不给敌军看见；只留关素真一个人继续站着，依计行事。

廖福海看着手下搜过了杂草地，甚至还让手下把零星的树木全都砍倒，并未发现半个义军。折腾了一番之后，想起事态紧急，必须赶紧攻下大牢，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廖福海便策马向大牢前进。手下兵士簇拥着将军，列成阵势逼近大牢。前队撑起大盾，以防墙上放箭；后队竖起云梯，准备登墙强攻。

靠近大牢之时，官军再仔细看，发现高墙上不见一兵一卒，只见一个白衣妇人，手抱一把琵琶，一动不动站立着。

官军士兵见此情形，犹如白日见鬼一般，又疑又怕。都想这必有蹊跷，否则怎么别的贼众一个不见，单单放一个弹琵琶的女人家在高墙上？

廖福海也很怀疑，猜不透到底是什么蹊跷？但是时间已经不容迟疑，必须赶紧拿下大牢。廖福海遂攘臂大叫：“莫为那妖妇所惑！进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