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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就这个距离,你的狗腿子们冲进来也救不了你。”
涅克拉眯起眼,指了指边上的里克:
“加上这个会计也不行。”
其实……
里克闻言两股战战,笑容尴尬:
也可以不加上这个会计的。
“即便这要搭上你们自己的命?”费梭轻声道。
血瓶帮的大汉们脚步齐齐一顿。
“我们是出来混的。”
涅克拉沉声开口,无视自己部下们眼中的犹疑:
“路都是自己选的。”
费梭沉默不言,里克却心下哀嚎。
好几秒后,费梭突然嗤声失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双肩抖动,不得不低头捂脸来掩饰,令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唯独红蝮蛇越发恼怒。
“你笑什么?”
费梭止不住笑,只能抬手示意: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可算有点昔年的样子了……”
没错,昔年那个在刃牙沙丘幸存下来,仗着异能和狠劲,在道上杀出一片地盘,人见人怵的西荒兵涅克拉。
而非在老特恩布尔别有用心的服从性测试与习惯性惩罚下,被迫去与黑剑和他的同伴们一次次搏命厮杀,拼死对耗,从而变得浑浑噩噩不成人样的红蝮蛇。
除了最后一次。
没错,费梭在笑声中感慨:
红蝮蛇那不可理喻的失控脾气和狠毒变态的性格不是天生的,甚至不是异能刺激而成的。
而是曾经那位人人戒惧的老帮主,在他的同僚和手下们身上留下,而后者们————包括见血就兴奋所以喜欢割人皮肤的飞刀小丑,用绑架拐卖毁掉无数家庭的乱神兵,以虐杀小动物和折磨弱者为乐的喀尔卡,甚至是信条破碎后杀人不眨眼的洛桑二世,到死都坚信贩毒买毒只是你情我愿的老博特,以及不择手段只为向上攀爬的幻刃凯萨琳————却浑然不觉的可怖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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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骨髓。
迁延难愈。
只能在余生以怒火和仇恨,疯狂和暴戾,稍作掩盖。
涅克拉望着费梭,眉头收紧,眼神越发冰冷。
对方的笑声让他心生不快。
旁边的里克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好吧,要说俺来这儿一个人也没带……”
费梭止住了笑声,他摩挲着沥晶火石,摆了摆手:
“……你大概是不肯信的。”
“废话。”
红蝮蛇抛开心底的异样感,捏紧刀柄,催动异能激素,急急估算着外围可能的埋伏人手:
“谁不知道你胆小怕死,连出门拉屎都要带上一打终结剑士擦屁股?”
“噢?”
费梭闻言失笑,不以为忤:
“这么久了,红头巾们还是这么说我的?”
那还能怎么说你?
红蝮蛇强忍吐槽的欲望:
这么多年了,自“狗牙”博特和特恩布尔帮主相继陨落,而兄弟会的拉赞奇·费梭异军突起抢走份额,血瓶帮里吃这碗饭的毒枭们,就从未甘心过。
可他们一没搞掉你的生意,二没翻着你的底细,三没找出你的下落……常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光恨得牙痒痒……
不就只能这么说了?
难道你还指望身为宿敌的血瓶帮,指望那些要脸要面子以管教小弟的老大们,能够实话实说昭告世人“抱歉啊,这么多年,咱们去杀拉赞奇·费梭的打手们一个都没回来,去抢他生意的毒枭一个都没活着,甚至连见过费梭真容的人都不剩几个”了?
可不就只能在一脸崇敬的小弟们面前挺胸叉腰,豪情万丈地仰天长笑“费梭真是懦夫,都被我们吓得不敢出门拉屎”了?
每念及此处,涅克拉就愤恨恼怒。
换了特恩布尔帮主还活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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